景项飞见她似真的不知,也不再说什么,让她退下。
“你为何将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这丫头?真那么放心?”霍海盯着她退出的背影,眯了眯眼。
“要不先生替我完成了?”景项飞睨着他,说道,“相比起来,本王更放心先生。”
霍海啧了一声,“这种事是我该做的吗?”
“先生勿要动怒,不过说笑罢了。那丫头在我手中,还能翻出天去?”景项飞志在必得,就像看到了曙光,眼中都闪着亮光。
霍海皱了皱眉,心里并不太赞同,但那种毒他也知道,的确没有解药,所以……但愿是他杞人忧天了吧。
夏梨落拿了解药,心里想着景项飞的计划。杀了皇帝,太子就没了人质,景王没了顾虑,而且太子还会被嫁祸弑父,景王讨伐他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她该怎么做呢?
走出王府,大街上戒备森严,百姓们因为战事都躲在家中不敢冒头。
夏梨落没有坐马车,沿着街巷步行,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现在竟无处可去。
这时,一队巡逻卫队拦住她,喝问:“什么人,为何在此?”
夏梨落停住脚步,皱着眉想了一下,好像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自己是什么人?天敏贵妃?夏府大小姐?似乎都不是她想要的身份。
“快说,不说话就到牢里去。”带头的卫兵凶神恶煞,极不耐烦。
夏梨落无奈,刚想把王府令牌拿出来,眼角瞥见一辆路过的马车,窗帘掀起,马车里的人看了过来。
她收回了手,冷然面对卫兵,说道:“我是何人还不是你能知道的。”
卫兵大怒,正要动手,身后一人大喝:“住手!”
“五皇子。”卫兵见是景岚,忙鞠躬行礼。
“这是本皇子的朋友。”
“是,多有得罪。”
夏梨落没说什么,跟着景岚上了车。
“你怎么会在这里?九妹呢?”
“她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夏梨落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说出实情。
景岚沉着脸,质问她:“九妹不见,你也能心安理得回来?”
夏梨落愕然,很快理解了他的怒气,无奈说道:“两国交战,你是想让我和大周的将士一起死在边关?”
“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景岚烦躁地摆摆手,“罢了,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你可以说说九妹是如何失踪的吗?我总觉得这场战事起得颇有蹊跷,也许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夏梨落抬眼,对他表示刮目相看。这个沉迷于音律的皇子,其实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啊。
于是,她将一路上遇到的追杀说了,然后将九公主的失踪归咎在那些追杀者身上。
景岚静静听完,沉思片刻,问道:“那些人究竟是何人,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夏梨落想了一下,回道:“可以看出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很像是哪里的军队。从我们进入边关郡县开始就跟了许久,我也不能肯定究竟是大周人所为,还是东晋派人入境所为。”
景岚越发肯定这次事件是有预谋的,说道:“东晋以此为借口发兵,也许就是他们贼喊捉贼呢?”
“但我在东晋并未找到九公主。”
景岚沉默了,过了半晌说道:“我宁愿是东晋所为。”
若不是东晋,那便是大周。那就意味着宫里有人想对九公主下手。同是皇族兄妹,相煎何太急?
这阵子太子逼宫,囚禁皇帝,想登基为皇,景岚已经很失望了。毕竟是同母兄弟,他实在不想看到太子走到这一步。
然而,事情远不是他能控制的,太子对他的劝告非但不听,还疏远他,甚至让人盯着他,怕他坏事。
景岚在皇城外,再没有入过宫,也再没有和太子联系过。
景王起兵勤王,又让他陷入了困境。他知道景晔做错了,可又不愿眼睁睁看着他被杀,矛盾至极。
夏梨落叹了口气,瞧着他面带忧愁,全然没了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和恣意随性。
“五皇子,你留在这里是打算站在哪边呢?若不能决断,不如离开。”
景岚眉心狠狠地皱在一起,面露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