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没有客人打扰,村长家很快就熄灯上床了。
一切如常。
夏梨落很是诧异,盯了许久也没见他们有下一步动作,皱着眉问:“他们不会什么都不做吧?”
“未必。”景玹说完话,一跃而起,趴在人家的屋顶上,像只蛰伏的野狼。
夏梨落跟着上去,从屋顶的缝隙往下看,意外发现屋里原本该睡觉的两人竟然都坐起来了,还神采奕奕的。
她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只见他们对着墙上的佛龛磕头跪拜,又燃了三支香,虔诚插上。
野利贺嘴里念念有词,细听隐约能听见是保佑平安一类的话。
最后还提到他们了,把夏梨落惊到了。
“那两人是绝佳的容器,可供大仙修行,原本草民是准备把他们拿下的,可他们今早就走了,我也没机会。”野利贺磕了个头,继续说道,“不过草民已经在他们体内种了毒,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自己找上门来。”
夏梨落双手握紧,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他们怎么做到的?明明大家吃的都一样,为何竟着了他们的道?”
“就因为吃的一样,我们才不会防备。”景玹沉着脸,幽眸深邃,紧盯着屋里的人,说道,“既然她希望我们找上门,那我们岂有不回来之理?”
野利贺刚跪拜完,门外就闯进来两人。
夏梨落持剑指着他们,“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给我们下毒?”
乌罕急忙将野利贺护在身后,戒备地看着她,说道:“我们没有下毒,你们自己在哪里中了毒不自知。”
“那你说我们中了什么毒?”
“姑娘身上有毒,胸口会觉得沉闷,若是毒发,那就是锥心之痛。”
夏梨落大惊,问道:“你如何知道?那你说这是什么毒?”
景玹在一旁心疼地看着她,想说她胸口沉闷为何不告诉他?一想到这事儿,他就愧疚不已。若不是因为他,她又怎会被那个人控制?可他却什么也不能为她做。
乌罕那双半眯着的眼突然睁开,眼中闪过一道锐芒,说道:“你这毒名为摧心,据说是无药可解。”
“真的无药可解吗?”景玹突然开口,凌厉的眼神注视着他,像能看穿一切。
乌罕愣了一下,不敢与他对视,移开眼说道:“人族无解。因为这其实是种蛊毒,子蛊喂了数十种剧毒,而母蛊在何人手中尚无人知晓。”
景玹的脸色慢慢变了,审视了他两眼,确信他说的不像假的。
“竟然是蛊毒……”夏梨落喃喃道,“那就是说我其实不止受控于那人,其背后还有一个持有母蛊之人?”
“你们究竟是何人,你为何会知道这些?”景玹突然发难,冲上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野利贺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也被夏梨落很有默契地制住。
乌罕并不害怕,只是受了点惊,很快镇定下来。
“你抓住我没有用,我们的确不是普通人。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我们是属于巫师一类,所以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至于如何解这种毒,你自己心里也有数。”
夏梨落手中用力,将野利贺脖子一勒,威胁道:“我不管你们能不能解那毒,现在我只想问你们,你们又给我们下了什么毒?若不说,那你们就先下地狱!”
野利贺还想否认,乌罕已经开口:“我们没有下毒,不过是你们自己多管闲事,才染上的。”
“什么意思?”
“昨晚你们去乌藏家,摸过他的身体。”
夏梨落脸色一变,看向景玹。昨晚他们的确为了证实人是不是丢了魂,都仔细探查过,难道那人身体上有毒?可他们当时并没有发现啊。
乌罕不等她发问,便解释了:“他身体没有毒,只是被摄了魂,那种力量十分强大,当你用灵力去感知时,就可能着了它的道。你们可以自己感觉一下体内气息的变化。”
夏梨落激发体内灵力,开始没有察觉到异常,可过了一会儿,忽然觉得灵力在消失。
她看了眼景玹,见他眼中也闪过惊诧,知道这巫师没有骗人。他们体内的灵力像被什么吸食了,只要你一激发就会被夺去。
如果没有灵力,他们的法力就无法发挥,还怎么和异族的人斗?怎么寻找解药?
景玹心中愤怒,凌厉的目光像刀锋一般,迫人的气势让乌罕快要喘不过气来。手中一用力,紧掐住他的脖子,很快就勒得他脸色青紫。
“这到底怎么回事?是谁要盗取我们的灵力?那些人的魂魄又是被谁摄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