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没有良好的容貌与教养,可他有颗诚恳的真心,比起秋长情那个貌美如花却心如蛇蝎的变,态伪君子,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遂,萧无笛缓了口气,对他说道:“抱歉,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是你的原因。”
“没关系没关系,这天气也太热了,让人难受,烦躁一些也是正常的。”张宝一听,受宠若惊,连连摆手,边咧嘴笑边说。
萧无笛情绪低落,美艳的小脸暗淡,没有神采。
张宝看她,又补充说道:“燕燕……要是不介意,跟我说说为什么心情不好,也……比一个人闷着……要好。”
萧无笛苦笑,倒苦水解决不了事情,说了也没用。
但看他憨实的脸上有些许期待,扯出一个极淡的笑:“没什么好说的,不如……你想想办法,让我高兴起来。”
“啊?!”张宝一愣,就算是浅笑,他也觉得她好美,可是她的要求让他为难了。
张宝苦着脸,搓搓手掌,解释道:“我这人……挺笨的,什么都不会,不知道……要,要怎么让你高兴……”
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他大爷来技院寻开心,现在反而要逗她开心,还为这事儿犯难了。
他什么都不会,那靠什么本事挣那么多钱,让他今晚这么挥霍?
萧无笛有点好奇,骨子里的使坏的细胞被他老实木讷的样子勾起来,挑挑秀眉,不甚在意的坏笑道:“我想听故事。”
“故事?”张宝一愣,瞪着她弯起的嘴角,觉得口干舌燥,傻傻问道:“什么……故事?”
“童话故事。”萧无笛翻着手里的扇子,随口说道。
“童话是什么?”张宝不解,问。
萧无笛一愣,垮着肩膀,重重叹口气。
她挥挥扇子扇风,口气不耐,说道:“随便随便吧,你随便说一个就好啦,实在不行,就说你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在哪儿做工,家财多少,妻儿几许,随便说说话就好了。”
“哦。”张宝点点头。
他正正经经的坐好,手放在膝盖上,看着她认真说道:“我姓张,名宝,家住下九阶七里胡同八巷口一十五号,是间砖房,去年才修好的。
早年穷,爹娘都生病,没钱治就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也还没有娶妻,以前就在码头帮人搬东西,干点力气活儿糊口,后来掌柜的看我实诚,肯吃苦,就让我做监工……”
萧无笛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用扇子掩着半张脸,边笑边装作认真听他说“故事”。
可是,她听着听着就听出真的正经表情了,是真心被他说的“故事”吸引进去,瞪大眼睛,眨也不眨的听他说。
张宝被她认真的表情所惑,心里开出了无数朵花,高兴得越发卖力的讲说。
就差把他从出生,到现在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全翻出讲一遍。
萧无笛从他杂乱无章的说事中罗列归类,最后总结:这个张宝,名义上是个码头监工, 其实是个走南闯北的行脚商人。
起家的本事倒也没什么过人之处,一开始,他帮京城里的人,带些小玩意去南边给他们的什么亲戚朋友,从中收点带货的佣金,做的事类似于镖局的生意。
镖局虽然什么东西都可以带,可收的佣金比较高,很多人都不愿意找镖局,就找这种在码头做事的人帮忙,给点报酬。
没生意的时候,他就老实的在码头做个监工,有生意上门,就随着来往的商船,走南闯北,帮人买货卖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