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相爷是为了萧少爷来益阳,那自然就会到月麓山庄,也就没有必要再派人去迎接。
“......”日照和范伯面面相觑,后者面容又染上几分担忧之色。
夜鹰虽然猜到几分,但还是觉得尊主不派人去迎接这件事,透着几分奇怪,但也没有出声说什么。
秋长情放下手中的文书,吩咐道:“接下来山庄的客人会逐渐多起来,日照负责安排住所及庄中布防,在武林大会召开之前,一定不能出乱子。可多派些人手日夜巡视,若是人手不够,可以调动影卫。”
“是。”日照领命,退下。
秋长情看着范伯,说道:“既然长老们这么热心,选妻之事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去办吧。”
“尊,尊主......”范伯心中一喜,颇为惊讶的看着秋长情。
秋长情勾着嘴角,很是妖娆的笑道:“怎的?随了你的心意不好么?”
“没,没有,老夫是激动,是高兴,尊主终于想通了......”范伯捻着胡子高兴得有些无措。
“不过,本座有一个要求。”秋长情说道。
“尊主请说。”范伯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此刻秋长情只要肯答应成亲,什么要求他都同意。
“既是我娶妻,便一定是我中意之人。”秋长情此话一出,范伯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秋长情又说:“人选便不一定都在世家豪门之中,妻子人选,不论身份地位财富,为贤者德者居之。”
“这......”范伯想了想,觉得有理,又恢复兴高采烈的样子,笑道:“的确如此。”
“那就去安排吧。”秋长情似乎也感染了几分他的情绪,笑得很是开怀。
“好,好好......这就去安排,将消息放出去,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老夫,定将有意的人选全都请到庄中来做客。”
范伯激动得眼眶都湿润了,走出房门后竟然高兴得大笑出声来。
秋长情只手支颐,唇角带笑,有些失神的看着范伯离开。
他还是头一次看范伯如此高兴,老人家果然都比较容易哄......
书房中只剩下夜鹰一脸疑惑的站着。
尊主怎么就突然想通了?难到说是因为这次受伤,性情大变所致?
虽说这几日看着尊主脾气是前所未有的好,可是,他怎么就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对劲?
还有尊主的笑,怎么看怎么诡异。
“夜鹰。”秋长情突然轻唤一声。
“属下在。”夜鹰回神,立即应道。
“京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秋长情问道。
“有。”夜鹰从袖中抽出一个指长的小竹筒,递上去,说:“探子来报,太上皇驾崩当晚,皇上曾下过一道密旨,让玄衣十六宫的人快马送出京城。”
“哦?”秋长情接过竹筒,问道:“可有探出密旨内容?”
“未曾。”夜鹰说道:“太上皇驾崩,京城戒严,待我们的人追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嗯。”秋长情颔首,挥手,将手中的纸条放红烛中烧毁。夜鹰说:“尊主,相爷从离京开始,对沿途的江湖门派,不是打压就是收服,行事利落迅速,且与下属官府的配合度极高,即便是我们的人重金贿赂,也不能收买这些当地官员。这其中......会不会是相爷奉旨
办事?”
“自然。”秋长情眉目不变,似乎早就知道内情一般。
夜鹰抿唇,他一直以为是萧盛假公济私,不遗余力的来拆尊主的台,这么看来,似乎相爷也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
只是......相爷若是肯从中斡旋,事态自然不会像如今这么严重。
如今,江湖上大半势力都被迫与月麓山庄划清界限,这其中定然有相爷落井下石的因素在。
夜鹰说:“属下看相爷一路南下的行事结果,还有皇上的态度,属下猜测,这次密旨的内容也许会对尊主和月麓山庄不利。”
“......”秋长情没有回应,若有所思的看着几案上的一叠文书。
夜鹰抬眼看过去,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尊主,是否要提早做些,防备措施?”
秋长情听闻,一笑,满室芳华。
夜鹰闭嘴。
不惧,又何来防备一说。
许久,秋长情吩咐道:“去准备一下,做个局,务必将相爷......留在益阳。”
“是。”夜鹰领命。
临出门的时候,夜鹰想起一事,又退回到房中,禀告道:“尊主,京城那边还有一些消息。”
“嗯?”秋长情扬眉。夜鹰抿唇,有些艰难的启齿,道:“是关于相爷的一些不好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