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对他来说是家人和亲人，在他三十年的认知里一直如此，不管现在如何，起码之前在他穷困潦倒的时候，她和她的家人为他付出了所有，甚至是生命。

沈怀瑾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喜欢就好。”

“阿瑾，谢谢你。”苏韵眨眨眼，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其实在出国之前，我最想读的是J大音乐系，只不过后来我们一起去美国也没有机会，现在我能到J大代代课，对我来说也算是实现多年的梦想吧。”

果不其然，话一出口身侧人立刻看了过来，沈怀瑾从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甚至是高深莫测的，但苏韵足够了解他，因此也看得出他情绪上细小的变化。

沈怀瑾抿唇，下巴紧绷的转过头来，“J大？”

苏韵是故意提起来的，因为她知道自己去J大绝对瞒不过他，所以不如干脆由她自己说出来，当然，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沈怀瑾的反应。

只是即便有心理准备，苏韵还是被他此时的表情吓了一跳，那双凤眸中的光冷的彻骨，声音里极力维持的柔和也并没有进入到眼里。

不等她开口，压着沉冷和疑虑视线已经看了过来，“为什么选J大。”

他问她，不是询问，是质问。

“去美国之前，我就很想去J大，现在有机会所以……”

“J大跟我这边没有什么交集，D大怎么样？学校那边我有注资，你去了也比较自由。”沈怀瑾看似是在问她的意见，实则已经把话说死了，就是不想让她去J大。

而他脑海里却已经想了一遍，J大是国内数得上的学校，音乐系更是排在顶尖水平，学校建校历史久远，底蕴很深，这样规模的学校，只要不是一个系几乎碰不到，可他还是不敢有一点的疏忽。

苏韵故作考虑道，“D大？D大的音乐系不是很完善，相对来说国内特别是J市，J大的音乐系是最好的。”

“那就换所别的学校。”

苏韵抬眸，问的隐隐约约，“阿瑾，为什么J大不行？”

沈怀瑾别开视线，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底里的那一丝欲盖弥彰的遮掩，拿着检查报告的手微微收紧，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跟往常一样，“你想教音乐可以，我帮你安排，不然我不放心。”

苏韵看着他背对着自己，自嘲的扯唇，这个不放心到底是不放心她，还是不放心林惜呢？

缓了缓，她不想让气氛变得太僵硬，等他身上的戾气稍微退下去一些，这才开口，“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考虑，可是进J大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感觉，当年我父母就是想让我报考J大，他们觉得自己的女儿能进入当地最好的学府是骄傲，可惜我最终还是没能让他们如愿，他们花费那么多支持我学音乐，我却没能让他们等到这一天……”说到这，她顿住给人的感觉好像是难过的说不下去了一样。

良久，她道，“阿瑾，你就当我为了他们任性一回，行吗？”

沈怀瑾听着，脸上全是隐忍和克制的表情，当年苏韵的父亲就是J大的老师，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竟然又回到了原点。

他从小跟着母亲长大，还没回到秦家时，他跟苏韵是邻居，几乎每天都在一起玩，直到后来秦家发生变故，他母亲也被陷害离世，他不得已回到了秦家寄人篱下，却是一直都随着母性，没有人愿意跟一个私生子一起玩，只有苏韵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