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这么久的时间，鸭血粉丝早就已经糊了，汤汁全部都洒在了外面的打包盒里，黏糊糊的一一坨，看着就感觉不太好吃了，可顾晴一口一口，没几下就全部吃下了，刚放下筷子，兜里的手机就“嗡”的响了一下，是短信。

——灌汤包不错，老实在家待着，办完事就回来。

简短的一句话，哪哪都带着靳擎苍独有的霸道口吻，顾晴抿嘴一笑，却是特别的受用，她低头闷声偷笑，边走出长廊边“噼里啪啦”的快速打着字，给靳擎苍回短信。

——鸭血粉丝都成鸭血浆糊了，都怪你，你要补偿我！

看了又看，再三确定了后顾晴点了发送键，心底甜甜的，突然就跟拥抱了全世界似的，想要大声的告诉别人，可是确切的又不应该要喊出来的是什么，只是脸颊边的笑一直都在，没有一刻消失过。

屏幕上的信息显示已发送成功，顾晴满心等待着那头的反应，突然眼角余光瞅见一个身影挡在她的面前，顾晴诧异的抬头，看到站在她面前的人时，两眼瞬间就睁大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哲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会给顾晴带来这么大的反应，他伸手胡乱的在半空中一挥：“顾律师，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

顾晴是真的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吴哲会在这里出现，看到他头上还缠着的纱布，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你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医生说明天就能拆线。”吴哲摸摸纱布，脸上是腼腆的笑。

顾晴有些晃眼，几天没见，好像吴哲变了一个人，似乎又成了她和小染刚刚认识时候的那个大哥哥，腼腆不太爱说话，可不管面对的人是谁，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让人察觉到他的善意。

只是……气氛似乎回不到从前了，李诗雨的自首和突发性的死亡，虽然让这几起凶杀案表面上已经有了一个定论，可是顾晴相信，这起连环杀人案远远没有水落石出。

李诗雨用她的生命换得了凶手的自由。

“顾律师，这几天我都联系不到你，所以我就想着到政法大学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是遇上了，真的是太巧了。”吴哲满脸都是欣喜，随即有些着急忙乎的掏自己的口袋，好半晌你摸出里面的一张卡，递到顾晴面前，“顾律师，这是我的工资卡，我还欠你的五万块钱，就从这张卡里扣。”

顾晴哑然，低头看向面前的银行卡，可是很快的，注意力就被吴哲满是伤痕的手腕给转移了。

吴哲皮肤偏白，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常年不见光，导致皮肤呈现的白看着有些不正常，他手腕上一条一条的伤疤就更加的触目惊心，是用刀子划出来的，有几道伤口很深，一看就是使用了大劲的。

“你，你手上的伤……”顾晴惊骇的一时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吴哲，这才发现不过短短几天没见，吴哲已经瘦的脱形了，眼底满是血丝，双唇没有一点血色，面颊两处颧骨吐出，因为过白的皮肤，青紫色的血管都能够看见。

这哪里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吴哲，就跟一副行走的人形骨架似的，尤其是两只眼睛，就跟铜铃似的，又大又圆，被他这么盯着看，顾晴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