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遗体已经被推入面包车内,席燕青嗓子哑哑的,过来唤她,“蓝姐,咱们走吧。”
“燕青,我想问你一件事。”
“蓝姐,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席燕青和席云峥不同,他心思单纯,只要她问,他一定又问必答,而且答无虚假。
蓝歌扫了下四周,席云峥站在他的车旁抽着烟,手里握着手机在跟谁通着电话,无暇顾及他们。
而这件事也只有趁着席云峥不在身边,她才敢问。
“爷爷到底为什么又进了手术室?我听说爷爷的第一次手术做的很成功。”
“我记得昨天下午夏雪看望过爷爷后,爷爷就发了很大的火,把夏雪赶走后,病情又恶化了。大哥没有责怪她,反倒把过错怪到蓝姐你头上,我觉得大哥这次回来变了一个人似得,好像被那个夏雪洗脑了,谁的话都不听,只听那个女人的。”
“夏雪?又是夏雪?”
蓝歌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她真的好恨,席云峥怎么就不醒醒,睁大眼看看夏雪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蓝歌通红的眸里,闪烁着恨意,那样子的蓝歌,让席燕青看了有点害怕。
他一步上前,握住蓝歌冰冷的手,“蓝姐,你别冲动,不要再和大哥有正面冲突,也不要为了夏雪再和大哥吵架。我不相信你会做那样的事,爷爷也一直不相信,我一定会帮你跟大哥求情的。”
席燕青深情款款,雄情壮志,要为蓝歌上刀山下火海。
蓝歌明白他的意思,吵架让他去吵,因为他是席云峥的亲弟弟,再怎么样,这份手足情割舍不断,席云峥再动怒,也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
“我知道了,燕青,谢谢你。”
……
把爷爷的遗体送回殡仪馆后,回到席家时,已是凌晨四点多。
天蒙蒙亮,窗外的天空透着鱼肚白。
蓝歌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明明眼睛也肿胀到发痛,疲惫到极致,可她仍是睡不着。
12岁来到席家,跟席家爷爷兄弟相处的点滴,暗恋上席云峥,再到和席云峥结婚,夏雪的陷害,直至爷爷离世,这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似得从她脑海里一遍遍的播放着,仿佛昨天才发生过一般,历历在目。
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道当天亮了以后,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
可她又害怕睡去,因为她不知道这张熟悉的床她还能睡多久?
这案子还没正式审理,齐律师把蓝歌从警局保释出来,目前,她是自由身,自然可以待在席家。
但,席云峥和夏雪一定不会放过她!这是她心中唯一的认知。
房门被拧开,在灰白色的视线里,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缓缓逼近。
是他来了,她慌得闭起了眼。
男人在她床边无声无息地坐下,就这么痴痴看着那张清秀脱俗的脸。
手指抬起,欲朝女人的脸上探去,却又在半空中停下,一点点捏握成了拳头,垂至在身侧。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男人的眸灼灼其亮,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的女人,蓝歌青丝如瀑,散在枕头两边,昏暗的光线里,他依旧能看到她清浅的五官,她是个睁开眼让人觉得练达知性的女人,闭起眼时,又让人觉得她温婉如水。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他轻轻问道:“小歌儿,认个错就这么难吗?”
这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她没有错,为什么要认?
蓝歌忍不住,睁开眼,微微嘶哑的声线划过冰冷的空气,“席大哥,你不觉得你太护短了吗?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男人柔软的眸光募得变得深沉,明明是她犯了错,还死不悔改!
“既然这样,明天你就滚出席家。席家容不下你这样狠毒女人!你这样的女人,只会给席家抹黑!”
他的声音如冰川利刃,震得蓝歌耳膜疼。
让她滚出席家,那她还有什么资格留在爷爷身边,为爷爷哭丧送殡?
“席大哥,你怎么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