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有男人为她闹过自杀,有男人为她倾家荡产,还有男人为她抛妻弃子。
面对这个略带危险的女人,池慕寒眼中却隐隐划过一抹讥诮。
“这么说来,能有虞小姐相送倒是池某的荣幸。”
虞熹挑眉而笑,流光溢彩,“那是当然。”
这时,他的助理江烨已把车开了上来。
虞熹问道,“池爷,要我扶你起来吗?”
“不用。”
池慕寒淡漠拒绝,就从轮椅上起了身。
在那次爆炸中,他不幸被钢筋刺穿了脚踝,动过几次手术,也坚持复健,虽然行走已没问题,但却跛了脚。
尤其每逢这种阴雨天气,脚踝那里就会像作怪似得刺痛。
因此来参加虞文华的六十大寿,他还是选择坐轮椅。
江烨下车帮池慕寒把轮椅折叠好,放到了后备箱,再打开后座车门,等着池慕寒上车。
大约是出于礼貌,池慕寒临走前,还是对虞熹说了声,“虞小姐,再会。”
不难听出他的那声“再会”除了敷衍之外,再无其他。
三年前池慕寒就是江城出了名的禁欲系男神,三年后,他似乎不曾改变,能入他的眼的唯有萧怜儿。
看着池慕寒冷漠转身,微跛着右脚往车子那边走去。
虞熹用力一攥手心,在他背后,脱口一声,“等等。”
池慕寒拧身,微敛着眉,不耐烦的眼神中有询问之意。
女人并未出声,池慕寒只见她拉开手包拉链,从里面翻出一管口红,再抽出一张面纸,在纸上快速写下了什么,再朝自己快步走了过来。
将方方正正的纸巾叠好后,一步上前,纤细手指扒开他胸前的口袋,就此塞了进去。
“池爷,我也想同你再会,所以我把我的号码留给你。如果你哪天……想起了我,可以随时call我。”
她低眉婉笑,说着话时,手掌便那么柔柔地贴在他的胸口,那个地方离他的心脏很近,仿佛她真正目的是想将她的号码塞到他的心里去。
淫雨霏霏的空气中无端端生出一丝游离的暧昧,池慕寒淡定从容地像一尊佛一般,任由着她撩拨着。
不知不觉,他竟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有一个女人穿着暴露的泳装,分明胆战心惊,却故作镇定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再细致地审度眼前的这个女人,透视的绿纱裙,七分露三分遮,露出曼妙的腰线和胸前一片莹莹雪白,撩人香艳。
佳人似玉又似妖,大抵说的便是虞熹这样的女人。
募得,心间一荡。
当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竟握住了她的手,猛地一震,掌心先是一拢,随即就将她攀在自己胸口的手冷冷拿开。
“虞小姐,聪明的女人不该得寸进尺。”
言下之意,是说她蠢喽?
男人冷沉的眸光轻轻瞥过自己胸前口袋,就把那张写有她电话号码的纸巾抽了出来。
随之,他将掌心一摊。
一阵夹着雨丝的春风拂过,将那张轻飘飘的纸吹落至地面。
虞熹眉心紧锁,微微咬了唇瓣,睇着地上那张纸,“池爷,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能伤女人的心?”
“只怪虞小姐找错了动心的对象!”
男人言辞神色之间一如寒冰,可以将人冻伤。
折好的纸张随风铺陈开,赫然出现在池慕寒眼底的是一串红色数字,但在纸角那枚用口红画出的醒目红唇跳入他眸中时,他眸光又是募得一敛。
耳边猛然萦起另一个女人娇俏妩媚的笑音——倚天屠龙记中赵敏对张无忌提出的最后一个要求,就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再抬目,看向虞熹时,有那么一刹那,从她身上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子。
可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是虞熹,不是那个她。
莫名心底划过一丝惆怅,池慕寒抬腕看了看表,冰冷开腔,“虞小姐抱歉了,我赶时间。”
言罢,正要拧身上车,那女人扶着额头,脚步不稳,就要摔倒。
他还是及时伸手,将女人细软的腰身揽入了怀中。
看着她苍白的面色,池慕寒揪了下眉,“你怎么了?”
“我头……很疼……”
“怎么会突然头疼?”
“我被火烧伤过整过容,这是后遗症。”
头痛的毛病的确是整容过后留下的后遗症,每当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她的头疼得就疼得像要爆炸了似得,更何况,阔别三年,再见到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你被火烧伤过?还整过容?”
看着男人皱起的眉头,虞熹心中冷笑一声,池慕寒你这是在担心我么?还是想了些什么,觉得愧对你那个死去的前妻?
“吃颗止疼片就好。今天出来的急,身上没带药。麻烦池爷你捎我去附近的药店,可好?”
池慕寒还未来得及回答,身后就响起女人不悦的声音,“慕寒,你们在干什么?”
虞熹扭脸朝后方看了下,就看到了萧怜儿一张愠怒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