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初还以为那是二叔的人。”
“若是我的人,我怎会不提前告知你?”
虞熹微微蹙眉,从虞睿的神色中,看得出他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假眉妩也很诧异,但她也不敢百分百确定那个女人就和虞睿没有丁点关系,毕竟虞睿这人深不可测。
她接着说下去,“如果那不是二叔的人,那我们可要小心了。她的催眠术很厉害,连池慕寒也差点着了她的道儿。”
“关于这个女人,我会去查清楚。你收拾吧,在他身边,一切小心。”
“我会的。”
虞睿正要离开,像是想起些什么,侧身对虞熹说:“我把许向南从医院接了回来,他在二楼客房。”
“谢谢你,二叔。”
虞熹很感激他,能这么照顾他们。
听得她这声“谢”,虞睿不觉眉心肉跳了下,旋即默然一笑。
虞熹把打算带去池家的东西整理好后,让佣人搬到了楼下,而她则去了二楼客房。
她敲了敲门,听得一声“进来”,就拧开了门把。
窗户开着,丝丝凉风吹进来,沈煜尘正坐在桌前闲情雅致地摆弄着花草。
“这是我在你家后花园摆弄的花草,好看吗?”他音色里透着别样欣喜,一回头撞见的却是虞熹,让他唇边的笑戛然而止,“你回家啦?”
“昂,要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我还以为是虞睿呢。”他尴尬笑了笑,将视线收回,看向他这花花绿绿的篮子。
“你好像跟我二叔的关系很好。”
虞熹这话里明显有揶揄的味道,许向南的手心里不觉冒汗,“我和他关系好还不是因为你么?”
“你可别跟我二叔靠得太近,我跟你说啊,他是gay,喜欢男人。”她走近,在他耳边如此小声嘀咕道,说着说着又摇了摇脑袋,“不对,应该说是双性恋,最近他好像还喜欢上了女人。你可得小心着点,别被他捅了菊花。”
她这一说,许向南不仅手心里出汗,就连额头上也冒出汗了。
虞熹见状伸手给他拭汗,“尘哥哥,你怎么冒了这么多汗?你不会是怕住我家被虞睿给开了后庭吧?”
他拽下了那只在他额头上乱动的小手,拧着眉头道,“我这是后脑勺疼,给疼出来的。”
想起今天那个该死的宗良拿着手枪狠狠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还把她砸晕了过去,出了一点血腥子,她就一脸抱歉地瞅着他,“宗良这祸是我闯的,害得你——”
“说什么傻话,你我之间还分彼此?那个宗良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还差点让我做错了事,伤害了你。”
不得不说,当时他也是动了歪心思的。
许向南想到这里,内心更是歉疚,深深凝视着她,“对不起,小妩,我又让你受委屈了。”
“我知道你是被逼的。那个宗良不止拿枪逼着我们拍了那种不可描述的视频,最可恶的是他还把视频发到池慕寒那去了。等我逮到了宗良,看我不活剥了他的皮。”
“你是说池慕寒知道我的存在了?还知道我和你的关系?那你岂不是有危险?”
“我只说你是我二叔的朋友,我们是在泰国认识的。”
“可是还是很担心你,你留在他身边始终是危险的。”
许向南的心中掀起愁绪,后脑袋也跟着一丝丝地疼痛起来,他一手撑了撑额头,紧紧皱着眉。
“你怎么了?脸色好差。你的药在哪里,我给你去拿。”
“没事,扶我去床上躺一会儿就好了。”
虞熹扶着虚弱的他起身,他跟着虞熹的步伐,摇摇晃晃的走向床边。
脑袋又抽了一下,他痛吟了一声,体力不支,整个人失去支柱一般往床上倒去,而她也被这么带着栽倒下去,摔在了他身上。
欲起身时,男人的手揽住了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她抬眼,只见一双迷离的黑眸深深锁住了她的脸。
“小妩,我好想回到从前,好想好想。”
回到从前,那样你还是我的未婚妻。
“你怎么了?”
许是脑袋上的疼痛让他意识模糊,许是他很想对她吐露心事,却一直苦无机会。
“小妩,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生活得很痛苦?我已经变得——”
变得不男不女,但这样不耻的话,他无法开口对最心爱的女人说出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许向南苦笑摇头,眼圈发红,“没有,我只是感叹一下。其实,只要你好,我怎样都无所谓。”
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保守住这个秘密,这样,你就不会歧视如此肮脏的我。
虞熹见他如此憔悴模样,不知该说什么好?
但隐隐觉得,许向南肯定是有事隐瞒了她。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冷酷暴戾的男人声,“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