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长军的话,总的可以归纳为三点。
第一,她早晚会被祁铭甩了;第二,她的家世配不上祁铭;第三,她有绯闻,祁家容不下不干不净的女人。
她知道,她做何种的辩解都是无用。
冯宝宝施以淡淡一笑,镇定道,“谢谢祁伯伯的提点,只是,您不是祁铭,您说的这些,起不了作用。若是哪一天,祁铭这样跟我说,我愿意离开他。”
祈长军以为,在他的压力下,冯宝宝很快顺从。
这丫头,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难怪把祁铭收服的服服帖帖的。
“祁伯伯,我看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再见。”
冯宝宝彬彬有礼告辞完后,转身朝公交车站走去。
刚上公交车,陆晋原就打电话来,问,“你行李收拾好没?”
她并没有把祈长军来找她的事告诉陆晋原,而是说:“今天老师拖课了,我刚坐上车。”
“知道了。我会去你妈楼下等你。”
言罢,就挂了电话。
下了公交车,冯宝宝一眼就看到了陆晋原的豪车。
有陆晋原在就好办多了,她一定能顺利地逃离这里。
经过洽谈,潘晨辉遵从冯宝宝的想法。
陆曼如的脸色不大好看,虽然陆晋原已经解释过上次的事,是他的恶作剧,但是,陆曼如还想有些放心不下。
在潘晨辉的几番劝说下,又见冯宝宝执意要离开这里,为了避免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她也只能无奈答应。
……
再次进入陆晋原温馨的公寓,除了激动外,还是有丢丢的小害怕。
上一次在这里,发生了许多不清不楚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都会让她尴尬。
每次觉得尴尬时,冯宝宝就默念三遍,我和陆晋原是亲人,是亲人,亲密无间的亲人。
陆晋原轻瞥了她一眼,“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冯宝宝微微皱眉,眸光微闪,瞟向其他地方。
“我哪有在担心?”
心里又开始腹诽,陆晋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怎么总能轻易察觉她的心思,甚至连她的一点点小小的紧张和担心,都了如指掌。
“那么你说话的时候,为何不敢直视我呢?”
陆晋原眉梢轻轻一扬,扬起翩然风华。
冯宝宝吞吞口水,佯装镇定,瞥了他一眼,耸耸肩道,“切……你以为你长得有多好看,我非得看着你说话吗?”
他冷冽的气息逼近她,眸光黑沉沉的,“是谁在这个屋子里说过我完美?又是谁,说过我该去当明星的?嗯?”
他是复读机吗?
她躲闪着,慢慢地向身后挪步,“我……我……”
“说不出来了?变成小结巴了?”
他如鹰凖般地盯着她,令她更加心惊胆战。
突然地,冯宝宝脚步一定,昂起胸脯,抬眸瞪着他,“你才是小结巴呢。”
他的寒气更冷了,她呼进的空气都是冷飕飕的。
于是乎,她猛的一推开他,像泥鳅一样从他身边溜出去,飞快地往自己的房里跑。
这地方不太熟悉,通往房间的走道又是黑乎乎的,又跑得太快,一个不小心,头往门板上一撞,发出响亮的“咚”一声。
“啊哟……”
她捂住额头,整张脸疼得都扭曲了。
听到这声巨响,即便身处于客厅,陆晋原就知道她又在哪里磕了碰了。
他走过去,打开灯,一张憋屈的小脸堪堪入目,不觉的,他唇边漾起一抹笑。
“我被这扇破门给撞了,你还嘲笑我?你有没有一点公德心?”
冯宝宝哭丧着脸,狠狠白了陆晋原一眼。
“嗯,是门的错,不是你的错。”
“就是,就是,就是这门的错,偏偏要撞我。”
冯宝宝鼓着腮帮子,狠狠地瞪着这扇破门。
陆晋原额上划过三道黑线,“你什么时候能把这莽撞的毛病改了?你年纪不小了,别光长年纪,也该长点心了。”
“好的,好的,我都知道了,麻烦你,先让我学习吧,我还有一大堆家庭作业要做。”
这种训人的话,她是早听惯了,一向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她耷拉着脑袋,将门打开,关上。
陆晋原就这么被她关在了门外,他望着那扇闭紧的门,叹了一口气。
她真的知道了吗?
真的知道他一直在等她长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