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云落这才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脖子里,满满的怒气从那黑眸中迸发出来。
愣了愣,有点后知后觉地摸向脖子,这才想起之前被西墨霖咬的那一口。
“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云落的双手覆上他的,安抚着他。
“玄,虽然我现在全身无力,真元全数被封,但那西墨霖还是伤不了我的。”云落将小白保护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落儿,对不起!”苍白的唇凑向云落的颈间,在那渗着血丝的伤口上轻轻地吻着,带起了她的一阵颤缩。
“是我没用,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现在却让你受着这样的委屈,落儿……”
“玄,不要这么说。”云落紧紧地抱着她,她能感到他的愧疚,他的不安,还有他的虚弱,
“你中了那么严重的毒,居然还只想着我。拖着那样的身子,竟然什么都不跟我说,一路上我都不知道照顾你,如果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你要我怎么办?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头埋在南逸玄的胸口,泪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这样一心只为她的玄,自己都不能为他做点什么。
她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自己,讨厌自己不顾玄的感受一心想要去看外面的世界,讨厌自己有着一身的本事,却在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讨厌自己……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啊,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
南逸玄的声音轻轻柔柔,那一声傻瓜更是让云落的泪流的更凶了,不管是傻着的他,还是现在的他,对于她,是一如既往的好。
“你才是傻瓜……”好怀念那个傻傻的他,好怀念那个能被她保护的玄儿,好怀念那时候的自己。
“好,我们都是傻瓜。”南逸玄笑的一脸的无奈,闭起眼,闻着她的发香,那是一种能让她安心的味道。
哭了好久,云落总算是缓过了气,她依旧靠在南逸玄的胸前,用着只有两人的声音低声道:“玄,离传书给我,说他已经去了西秦皇宫,我想他已经找到了救我们的办法。你就在这里好好地养伤,切不要强行运功以免毒气侵身,我会想办法弄到情花毒的解药。还有这个东西是我从西墨霖身上拿来的,你收好,关键时刻或许有用。”
云落说着,将一样东西悄然塞进了南逸玄的手中。
南逸玄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腰牌,上面刻着一个“霖”字。
是西墨霖的腰牌!
“落儿……”南逸玄刚一开口,就被云落用手堵住了嘴,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就算真元没了,但我偷东西的技术和脑子还在,你难道还信不过我的本事吗?”
满是歉意的目光胶着在那自信的小脸上,沉默片刻,南逸玄点了点头,“我信你,落儿……”
“那就好,我先走了。”眼角瞥到了那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侍卫,云落站起身,离开了南逸玄的怀抱。
南逸玄自然也看到了那两人,点了点头,轻声道:“落儿,一定要小心。”
“我不会有事的,你自己要注意。”云落展颜一笑,说完,毫不犹豫地跨出了牢门,朝着阴暗潮湿的通道走去。
她不能回头,她怕一回头,却不舍得走了。
垂在身侧的双手握地死紧,忽然喉中一热,一股甜腥味翻涌而上,有湿湿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而下。
云落擦了下,朦胧的烛火下,手背上的那抹鲜红分外的耀眼。
而牢内的南逸玄,在云落的背影消失的瞬间,一个不支倒在了石床上,鲜血从他的嘴角不断地流下,由红变黑,映着那一抹苦笑,异常的慎人。
第二天早上,云落刚刚用完了早膳,正靠在窗口闻着百花的香味,静静地想着该怎么对付那个西墨霖,当然还有怎么解这情花之毒。
她昨晚特意又翻看了一遍《药王秘录》,上面并没有关于情花的记载,或许这是新出来的品种吧。
哎……
轻叹了口气,云落的视线看向远方。
不得不承认,这里真的很美,可惜这美丽之中却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就如那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着的情花,纯洁无暇,却有着那么歹毒的毒性。
情之深,毒之切。
正如那妖孽西墨霖,那么美的外表,却有着如此歹毒的心。
想得到她,让她帮他夺下皇位?
呵呵,这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他太抬举她云落了,当初若不是南逸玄自身的本事,就算她再厉害,也不可能只手除去南逸寒他们一伙。
到头来,她还给南逸玄惹了一身的毒,这些,这西墨霖是不知道的吧。
要不然,肯定是不敢要她来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