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合力将尸体抬到了手术台上,然后云落跟杨亦讲解了一下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正式开始了。
一个时辰之后,手术顺利地结束了,云落成功地取得了研究标本,而杨亦也见识到了她的厉害之处。
他不由得赞道:“云大夫,能认识你,我三生有幸!”
“能遇到你,也是我的福气,今天若是没有你的相助,手术不可能这么顺利。”
云落原本以为这个杨亦跟另外几人一样,是不懂医术的,而且开始的时候她确实也没看出什么来。
只是觉得他的领悟能力特别强,自己只交代了一遍的事情,他就牢牢地记住了,在手术过程中跟她配合地相当默契,就跟合作许久的老搭档似的。
可是后来,他提出的一些很专业的问题让云落意识到,这个人竟然是懂医术的,而且本事还不小。
因为他会在云落的答案基础上提出一些属于自己的见解,那些见解让云落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一场合作下来,两人竟是相见恨晚。
云落不仅将柱子妻子的尸体重新缝好,而且还给她换上了柱子早就准备好的寿衣,甚至还给她化了一个妆。将一切收拾好之后,云落要直接在这里研究标本,于是对着杨亦道:“你派人去跟村长说一声,嫂子可以火化了,一定要叮嘱他整个过程都要做好防御措施,柱子和孩子要道别的话,也千万别碰触到她
的尸体。”
“好的,你放心。”杨亦点点头,边走了出去。
没一会,杨亦便带着阿根和另外两个住手将尸体抬了出去,门外送葬的人已经等在了那里,柱子带着儿子站在最前面。
云落在窗口目送着那些人离去,眼眶微红。
这是第一个死亡病例,也希望是最后一个。
可是,她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傍晚时分,就在她潜心研究着标本的时候,阿根突然在外面敲门,焦急地道:“云大夫,不好了,大水哥又发起高烧了,而且还吐了!”
云落一听,连忙扔下了手中的事情,跑到了隔壁的房间。
大水的床前,杨亦正在为他施针,几根银针下去,他的痉挛总算是停止了。
云落走了过去,“怎么样了?”
“高烧痉挛,情况很不好。”杨亦转过身,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清亮的眸子此时也布满了阴霾。
云落把了一下脉,确实如杨亦所说,如果不赶紧退烧,就危险了。
微微一转眸,云落发现杨亦的袖子和袍角上全是呕吐物,皱眉道:“你赶紧去换身衣服,还要洗个澡,千万不要被传染了。”
杨亦满不在乎地道:“我不是吃了你的药了吗?”
云落着急了,“那只是提高免疫力的药,吃了不代表一定不会被传染上!”
她不希望被大家当成是万能的,因为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不等杨亦说话,云落又道:“把大水抬到隔壁房间去,由我一个人来照顾,这里的几人,就交给你们了。”
杨亦眸光一沉,“那你就不怕被传染吗?”
“我没事,快把人抬进来吧。”云落说完之后,就转身朝着隔壁的屋子走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杨亦思绪万千。
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她跟他们吃了一样的药,既然他有被感染的风险,那么她自然也是有的。
他身上沾染一点呕吐物她就如此紧张,可是之前解剖尸体的时候,她却全然不顾被传染的危险,用手拨弄着那些内脏器官。
她这是将所有危险的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却又时刻惦记着他人的安危。
经过了千年,这个丫头的性格,怎么还是没有变呢?
这一夜,云落又是彻夜未眠。
她一边做着研究,一边照看着大水,希望以最快的速度研究出治疗方案来。
当天微微亮的时候,杨亦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屋内,云落正趴在桌子上,她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