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漫步云端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转头认真地看着秦弈的眼睛。
秦弈眼神清澈。
“你要帮我?”
“嗯。”
“你连对方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帮我?”
“你难道不能说么?要是不合适我出手,我再走人不迟啊。”
女子哽了一下,失笑道:“也对。”
顿了顿,解释道:“南方千余里处,有一个炎窟,里面有恶火之精复苏,即将成就炎魔之相,我欲除之。”
秦弈奇道:“还有这东西?”
“魔物之属,岂不是很正常?”女子随意道:“火乃世间之常,本身无善恶之形,人用之取暖则为善,用之焚人则为恶。故火之精若是被人之恶性影响,可聚炎魔。正如人世之贪,可聚饕餮一样。”
黑毛球面无表情。
有事没事拿我打比方干什么,我就是一只莫得感情被人欺负的狗子。
秦弈倒是被这个比喻说得很是心领神会:“也就是说对方是一只刚刚聚形的炎魔,打散了就完事?什么级别?”
“不太合适用常规的级别来论断......要看性质。但正因如此,更加凶险,你确定要去?”
秦弈很理解这意思,正如狗子在腾云期的魂力上就可以吞晖阳,只要对方显贪,这就是非常典型的例子。这种未知炎魔,不管什么级别,确实很危险,主要还是取决于火焰属性。
“走吧。”秦弈笑笑:“既然这么危险,更不能看着你一个人赴险。”
女子歪头:“你和我什么关系?不会是对我起了什么意吧,桃花男人?”
秦弈无奈地道:“萍水相逢,看了顺眼,仅此而已。然后各奔东西,我或许到老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何须在意。”
女子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阵子才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除此炎魔?”
“难道不是因为它是恶性的,你怕它伤人?”
“不......仅仅是因为,有人送了我一壶狌狌酒。那他临终有个愿望,我就来帮他实现,仅此而已。”
秦弈愣了一下。
因为一壶没多少价值的酒?
对方还是“临终”,说明现在都死了。而且听这个意思,你和死者也不算熟。
于是就不远万里,来诛炎魔......
“你的意思,和我有几分道合。”女子忽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君子国人,你还算可以。希望不要是假的。”
秦弈叹了口气:“惭愧。若依此意,你才是真淑女......”
不管淑女是不是这个意思,古之国士也不过如此,只不知道真的假的,毕竟这样的古意,真的很少了......
难道就是彼岸的特色么?
说话间,天色渐黑,夕阳未落,已有月亮隐现天边。
女子看了一眼,加快速度,踏月而行:“走吧......你既帮我,我的名字也不瞒你,我叫岳夕,夕阳的夕。”
“呃......”
“怎么?像男人?”
“不是......这名字如果倒过来有点像我丈母娘。”
“丈......”岳夕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似是憋着什么又没说出来,转而问了个古怪的问题:“她漂亮吗?”
“没见过真貌,连声音都是神魂所传,不知详细。”秦弈道:“但她是个出家人,并且棒打鸳鸯,给我的记忆相当不友好,虽然后来也帮过我......脑补起来,估计是个板着脸的老道姑吧,谈不上漂不漂亮可言的吧。”
大洋彼岸,谁也不认识谁,往常不敢说的话,此时也可以随便说说了。
丈母娘棒打鸳鸯,虽然自己也算理解,可说心中一点小小怨气都没有显然是假的,能公然喷她一顿,感觉好舒服啊......
“唔......”岳夕抬头看月,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