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祭看见她虽然表现得很平静,但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
忽然,痕祭的眸光一凝,他送她的扇子去了哪里?
她不用的时候,都会别在腰间,可是今天,不见了……
“进,进来吧。”痕祭把她请了进来,却没去牵她的手。
只是当他看到她双腿打颤的时候,心中一疼,赶紧上去牵她,扶她坐到了椅子上。
刚才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那么不对劲……
砖红色的磨砂圆桌上,放着一壶茶,两个红瓷茶杯。
两人相对而坐,却偏偏没谁说话,尴尬沉默许久。
忽然,痕祭见她要喝茶,忙阻止说:“这水冷了,不能喝。”
九邪却不管,倒了茶自己喝:“没事,冷水降火。”
痕祭的心头一震,以为她真的生气了,低垂着眼睑,结结巴巴地解释说:“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今晚不该喝酒的,我明知道你不能反抗,我还让你留在家里。你,你应该离开我,你明天就走,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呵?你倒是想一出是一出啊?”凤九邪冷冷瞪他一眼,“你自己说,我们成亲多久了?”
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痕祭低下头,回答说:“一万年了。”
凤九邪扬眉,不悦地问:“你还记得是一万年了啊?从新婚第一夜起,你就没碰过我,你为什么不履行一个做丈夫的责任?难道你不爱我吗?你就没想过要得到我吗?”
九邪觉得他好傻,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拒绝了。但凡是个男人,半推半就,事情不就成了吗?再说,这个男人一心一意地爱着她,她也没那么矫情。
凤族虽说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可魔族不是,露水姻缘遍地开花。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九州,更没有什么贞操观念,能像痕祭太子这样守身如玉的,定为世俗不容……
被她责怪,痕祭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极为认真地说:“我爱你,正因为爱你,我才不碰你。”
九邪摇头,吐出三个字:“说不通。”
痕祭停顿半晌,目露深情地说:“我不想看见你难过……”
九邪怔愣,不想她难过么?“我还是没听明白。”
痕祭这回没停下来,一口气说下去:“你心里有人了,哪怕那个人,你爱了恨了数万年,但我知道,你的心里再也没有位置能装下我了。我愿意等,等再过几万年,你的心里或许就能接受我了。”
九邪一边感动,一边觉得奇怪,问:“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没你?”
“有件事我骗了你。”痕祭神色一黯,说。
“哪件事?”九邪柳眉微蹙,问。
痕祭摸了摸紧缩的眉头,别过脸去,不看九邪,躲闪地说:“我们成亲那天,弦尘来过了。”
登时,凤九邪难掩心中的怒火:“你不是说他没来吗?”
痕祭指向门外,九邪不解其意。
他挣扎了一阵,还是决定说出来:“他是没参加我们的婚礼,可他那天晚上,他就在新房外面。”
九邪的心陡然一沉,“他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