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族的眼里,她不过是卑贱的玩物,就算身无枷锁,可她依旧逃不出心之枷锁。
凤九邪的第一眼谁也没看,直接就落在了左侧的某个角落,顿时心尖震颤。
两万年没见的宿弦尘,他依旧是原来的样子,清冷矜贵,无心无情,无喜无悲地坐在属于宾客的席位上。
她抑制不住嘴角的冷笑,他是来做什么的?看她笑话的吗?看她过得有多惨吗?
“九儿?”痕祭在唤她的名字,引得凤九邪心头一紧,往正前看去。
魔族的太子殿下正站在前面等她,今天是他的大日子,两万零五百岁,刚好成年,成年的岁数比她早了一万多岁。
透过凤九邪的双眼,痕祭今天看上去,与以往不大一样,他穿了一件剪裁得体的暗紫色锦服,紫金线在黑色锦缎上勾勒出云纹,拖曳在地上,划出幽冷的弧度。
“痕祭?”魔尊生生打断了九邪和痕祭的视线交汇,充满威慑力和寒意的声音响起,“让仙界的上仙看看,我们魔族也是有人能驯服九天之上的凤凰。”
凤九邪的瞳孔皱缩。
痕祭发现她害怕了,她双手十指紧紧地攥在了一起,他试探性地喊了她一声:“九儿?”
九邪一愣,却是没动,只直挺挺地站在大殿上。
众魔族见此,开始喧闹起来,有人直接喊道:“太子殿下是怎么了?怜香惜玉吗?我们大魔族可不兴那种事。”
一贯暴虐的太子殿下,对谁都不手软,就连自己的三哥都能废了,他小子有什么不敢的?
“凤族与我族虽无血债,但他们曾帮助过仙界攻打我族,你小子倒是不肯动手了?不如我来如何?这小凤凰就归我了!”有魔族说。
听见他们吵着要把他的九儿带走,痕祭动了真火,道:“本殿下自有分寸,岂容尔等胡言?”
话音一落,观礼的魔族们被他震慑到,立即闭了嘴,太子就是太子,传言他的战力仅在第二魔将之后,果然不是假的。
痕祭狐疑地望向凤九邪,他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他们昨天晚上已经谈过了,仙界来人,不管来的是谁,都是来杀她灭口的的,与其让人忌惮她,倒不如让她变成……永绝后患。
她昨天答应了,可今天为什么……
当看到九邪眼中的余光往左瞥去,痕祭的心陡然一紧,立即明白过来,她抑制不住对弦尘的杀意,现在看见了他,她无论如何都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可不论是痕祭,还是魔尊都清楚,倘若凤九邪这一道火焰放出去了,别说能不能伤到弦尘,单说她本人,都在劫难逃了。
“啪!”鞭子打在身上的声音响起,响亮极了。
大殿上的魔族一愣,转而纷纷喝彩,因为有好戏可看了。
正当凤九邪袖内的黑炎凝聚到极致时,忽然自左脸颊到右掌心上传来一道熟悉的痛感,登时掌心的火焰被鞭子灭了下去。
她瞳孔皱缩,诧异地看着眼前手执打凰鞭的男子……
痕祭竟敢打她,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抽了她一鞭。
她突然想起,他们相识的第一天,还是男孩的他就用他父王给他的打凰鞭抽了她,差点让她死掉,那种感觉,现在都没忘记过。
“痕祭……”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长大了,长成了她从未想象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