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凭空出现一个小木盒,他紧紧抱住它,不能抑制地淌下眼泪:“九儿,你把这盒子给我,是把身家性命交给我,可到头来,你我竟是这样的关系……九儿……九儿!”
他一边哭一边喊着她的名字,可是那个女人再也不会回应他半分了。
痕祭抱着木盒,以头抢地,难掩哀恸,满眼泪光。
“您为何要让我和九儿成亲,您明知我们不会有结果……”
“到头来,您还真的只是为了湘水吗……”
“若您真的疼爱湘水,九儿为什么还要让那个仇人带走她!”
“父王,你到底要做什么!”
……
黎蛟天坛,偏殿。
弦月根据痕祭的指示,找到了房间,也看到了最醒目的灵牌,它被放在一张梨花木桌上。
可是当她的手触碰到令牌的瞬间,一道幽冷沧桑的女声响起,令弦月一震,“你想要什么?”
她居然都没有感觉到她的气息……
这让弦月有些不安,“你是?”
“我是这座灵牌的守卫,你来做什么?”女人的声音安稳而持重,分辨不出情绪。
弦月眸光一沉。
连她都感应不到气息,只有两种可能。
一者,修为比她高;二者,是个气息隐匿的高手。
两者都不是好相与的,尤其是在魔尊的地盘上。
宿弦月暗自警惕,如实答道:“我来找通往九色神树的钥匙。”
“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才能把钥匙给你。”
“什么问题?”弦月问。
“你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这个问题,曾经问过痕祭,他回答的声音仍然在房间内回荡:我只希望和自己爱的人走到这个世界的尽头,看遍所有的风景。
最想做的事?弦月怔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陡然一变,亮出望舒剑,大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女子苍冷幽寂的声线陡然变得尖锐,整个古朴安雅的房间都变得躁动不安,“我是谁?弦月神尊,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你,你是……你是!”宿弦月的瞳孔皱缩,脸色大变,不住地摇头,“不!这绝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宿弦月大声喊道,仿佛要驱逐内心的不安:“她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很少见,如此失态的宿弦月……
“世人都以为九彩神凤只有灵歌一脉,事实却不尽然……”幽冷而森寂的女声仿佛从亘古的时光中传来,听得人心底发颤,“谁又知道,当年宿弦明和你,创造九彩神凤的时候,偏偏是一对呢?”
而这个声音的主人,她的容貌,在宿弦月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越发清晰……她扶住木椅靠背,堪堪站直了,肝肠寸断地喊道:“若儿,我扪心自问,从未对你有过半分苛待!一切都是因为你姐姐!”
“是啊,我死得早,没看到那些,幸好我也死得早,才没落得我姐姐那个下场!身归混沌,葬于钟内!”那女人的声音越发狠辣了,“倒是你,你今日演了一场好戏,真叫我刮目相看,当年那个连麻雀都不忍心打搅的女人,今日连我同族也要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