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和想了想，对他说：“多亏了你痕祭舅舅，他将这个手镯给我之后，我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他把我能用到的都放进来了，里面正好有九彩神凤的凤羽，那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制造幻术的材料，你等我几日，我必定给你换一张脸。”

“娘亲对我真好。”阿四扑进他怀里，在他脸上猛亲几口，转而可惜地道，“可是这样一来，娘亲就没有时间休息了，在去乾林山之前，是没办法学会走路了。”

曦和微一怔愣，这孩子居然还在想着这件事？

他摸摸阿四的小脸：“只要阿四能陪着我，我做什么都愿意。更何况，阿四还要教我走路呢，你要是不跟着我去乾林山，怎么帮我啊？”

他的口气很具有哄骗性质，所以阿四咯咯地笑了起来：“阿四一辈子都不要离开娘亲。”

不知怎地，这句话触动了他的心，他将怀里的小人儿搂得更紧了，在他的眉心上，也亲了一口：“好，那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

五日后。

夜千君将曦和抱上了轮椅，并把他推出了房间，“这是冥王殿下特意为你做的，不知道是否合适？”

曦和点点头，道：“多谢冥王殿下。”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宿弦殁优雅的声音传来，“我倒是更想知道，弦肆的脸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阿四！”曦和的话音一落，一个长得与阿四一般高的小男孩走了出来。

当阿四顶着一张极为熟悉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包括冥王在内，都吃了一惊。

阿四摸了摸自己的新脸，神色古怪地问：“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花吗？”

弦樱咳嗽了一声：“没有，只是奇怪，曦和怎么会给你做这样一张脸。”

“娘亲说，我既然喊他娘亲，那就让我长得像他一些，也免得落人口实。”阿四可爱又俏皮的声音传来，他扶住轮椅的靠背，一副一定要和娘亲离开这里的样子。

“可这也太像了吧？”弦樱看向也同样怔愣的兄长，问道，“夙离小时候，可是这般模样？”

“确实是像……”宿弦殁喃喃的声音里夹着一丝怀念，似乎想起了夙离幼年时期，“不过这幻术，确实是了无痕迹。不知曦和是怎么做到的？”

“在这里！”阿四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片散发着红色光芒的九彩凤羽，“娘亲说，只要我把这片凤羽贴身带着，就不会被人认出来。”

“这凤羽倒是对的，可是这红光……”宿弦殁迟疑了些许，似乎想到了什么，讶异地看向一直静静地坐在轮椅上聆听他们说话的男子，他居然肯用精血为他制造幻术，他是不怕死，还是太宠弦肆了？

阿四问：“哥哥，我能不能陪着娘亲一起去了？”

弦殁同意了：“去吧，不许惹事。”

“谢谢哥哥！我保证不惹事！”

即将离开之际，曦和拱拱手道：“多谢冥王、二公主、夜总管的照拂，曦和在这里谢过了，若是有机会，我必然会报答诸位。”

知道他并非一句客气话，宿弦殁倒也大大方方地说：“那本王就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

九州、乾林山、神女峰。

撕裂空间有些微的震动，而这种震动对弦肆和夜千君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一个灵肉不合、刚刚苏醒、才失去一滴精血的曦和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