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纪墨回答的毫不犹豫。
“我刚才还在好奇呢,谁这么大胆子,敢闹事,”方静宜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麻三,又看了看缩着脑袋纪墨,“原来是你们,把军警给糊弄过去,是不是很得意?
你要知道,蓄意破坏征兵可是重罪。”
纪墨急忙解释道,“真不是故意的,那俩孩子,你也看到了,什么都不懂,傻大胆。
人是我带出来的,要是就这么丢了,回去我也没法跟他们父母交代,你多体谅。”
“要么我就毁灭,要么我就铸就辉煌,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向平庸低头,那么请向我开炮,这话也是你教的?”
方静宜一边说一边看着纪墨的表情。
纪墨讪笑道,“那是以前哄孩子玩,给孩子讲的,非常老套的故事。”
“如果是前天,我不相信这话是从你这种胆小怕事,贪财好色之人的嘴里出来的,”方静宜玩味的笑道,“现在我信了。”
“是故事,这故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纪墨脸上的肌肉都僵了。
卖笑不是人干的活。
方静宜突然道,“昨天的你确实很勇敢。”
“什么?”纪墨不解。
“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方静宜问。
“嗯?”纪墨的脑子总是跟不上方静宜绕的弯。
“你是大东岭公署溯古镇副镇长。”方静宜提醒道,“也就是说......”
“生是西北省的人,死是西北省的鬼!”纪墨终于反应过来,表忠心的话不要钱,当然也是送上一箩筐,“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很好,”方静宜拍手道,“刚才那两个人也是你们保安队的吧?”
“是,”纪墨道,“是我们保安队的中流砥柱,所以,实在舍不得让他们去当兵。”
方静宜笑着道,“我理解,留在保安队一样是为西北省和大东岭效力。”
“是,你说的对。”纪墨正高兴地合不拢嘴的时候,却又听见方静宜继续道,“从现在开始,溯古镇保安队正式为西北军第三军部所征用,协破来犯之敌。
通告文件会在晚点送发与你,早做准备吧,望你尽心竭力。”
说完后,便在纪墨不可置信的神色中飘然而去。
“镇长.....”麻三拿着手在纪墨的眼前晃了晃,生怕他真给吓死了。
“我这是什么命啊......”纪墨真的要哭了,“给我一根烟。”
点烟烟后,一边抽,一边叹气。
田汉民与邱陵被吊在房梁上,绑着手脚,身上的衣服都被剥光了。
保庆把手里的马鞭甩的噼里啪啦的响,不管不顾的先朝着田汉民抽了两鞭子。
“刚会爬,就想学跑是吧?”气不过的保庆又对着他寄予厚望的田汉民抽了一鞭子。
“哥,我知道错了!”
田汉民的身后道道血痕,痛的他实在受不了。
他了解保庆,知道他是真生气了,所以赶紧求饶,“你别打了,真想打死我啊!”
“你他娘的不是要当英雄好汉嘛,怎么了,这点痛都受不了,你当个狗屁好汉!”气愤不过的马东也接过来鞭子,狠狠的朝着田汉民甩了一鞭子。
他同保庆一样,也是拿田汉民当子侄一样照顾,结果这小子不上道,也令他很生气。
“你们纯心不让我活啊。”田汉民疼的狼哭鬼嚎,“是邱陵起的主意,我也是冤枉的啊!”
为什么不打邱陵,专逮着他一个人揍?
不公平啊!
“出卖兄弟,不讲义气!”
保庆又是狠狠的一鞭子。
田汉民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货栈。
有好事的凑脑袋过来围观,臧二不耐烦的驱赶道,“执行家法,没见过啊,要不要来试试?”
众人慌忙摆手,忙不迭的走人。
只有同样从溯古镇的过来的各家伙计和护院不怕,一个年轻人还起哄道,“保庆,是不是没吃饭,不行就我来!”
“郭小白,”田汉民从屋里大骂道,“老子听见你声音了,等老子好了,非揍死你不可!”
“老子可不怕你,有种你尽管放马过来。”叫郭小白的年轻人回骂道。
“哎呀,疼死了.....”田汉民的惨叫声越发大了。
“气还挺足啊,”保庆满头大汗,干脆脱了外衫,露出,满身的横肉,又是狠狠的一鞭子甩过去,“你今天什么时候不叫唤了,我什么时候停鞭子,叫的越大,老子打的越狠。”
“真不是我的主意.....”田汉民撇过头,分明看到了邱陵脸上的笑意,更是不服气的道,“别光打我一个人啊。”
“我是队长,谁敢打我?”邱陵笑嘻嘻的,丝毫不为田汉民担心。
“我敢!”纪墨板着脸进了屋,对着保庆道,“给我狠狠揍,抽到他服为止。”
“好咯!”保庆高兴地道。
“哎呦....老疙瘩,我服了,服了还不行嘛!”邱陵小时候跟着他小叔邱武学站桩,一个不对,他叔就是一个鞭子过来。
偶尔犯错误了,面对的又是他老子和他叔的混合双打,所以对他来说,挨打是家常便饭。
但是,从来没有人用过像保庆这么大的力气。
这一鞭子真疼啊。
“现在知道服了,晚了!”纪墨越想越气!
要不是这俩家伙,他能那么倒霉让方静宜这娘们抓现行吗?
而且还得去跟西北军协同抗敌!
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嘛!
“疼啊,老疙瘩!”邱陵的惨叫声越来越大。
纪墨点着一根烟,吐个大烟圈道,“今天就让你俩见识下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给我抽,一人再抽五下。”
还是不能打坏了。打出一身伤,回去也没法跟人家爹妈、叔叔什么的交代。
有靠山果然了不起啊!
麻三把保安队被征用的消息告诉众人后,一时间保安队阴云笼罩,连邱陵和田汉民都不再叫唤了,两人都很清楚,这是自己惹出的祸事。
而别人都跟着受了牵连。
邱陵低声道,“老疙瘩,我们不是故意的。”
纪墨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看看能不能跑得了吧。”
麻三苦着脸道,“镇长,跑不了,我总感觉有人盯着咱们。”
这是他身为一名专业人士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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