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头发,这不是为难我嘛?
小光头苦着脸,扭头看向自己的师父,无声的目光似在求助。
大光头走上来,“你就这么想要增长境界?”
男子瘪瘪嘴,“废话,我又不是武夫,要那一身体魄有什么用,修行者最根本的不就是境界吗?”
“三年之内,保你直入上三境。”大光头郑重道。
上三境?
小光头掰着手指一算,顿时在一旁羡慕得不行。
没想到那男子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弹起,“三年?小爷还要跟你们三年?你干脆现在就打死我得了!!!”
大光头叹了口气,右手缓缓伸出,一拳将男子击晕,然后夹在腋下,“可能用不了三年。”
小光头似乎已经习惯了男子的这种遭遇,面色如常,抬头问道:“师父,我们为什么要去找王思凌啊?”
大光头夹着男子慢慢前行,“那里有许多故人,更方便我们做事。”
小光头似有所悟,看着被师父夹在腋下,脑袋耷拉着的男子,忧心忡忡,“师父,如今施主每天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还没吃饱,等他吃饱了,就不会有问题了。”大光头平静道。
“哦。”小光头迈着两条小短腿,努力地跟上自家师父的步伐。
苦莲和多罗,带着孙大运,也朝着灵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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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神殿,今日如临大敌。
昨夜,大萨满跟不知名的敌人大战一场,今晨方归。
看样子,似乎还受了些伤。
而此刻,一个高大道士牵着另一个小道士站在萨满神殿的大门前。
虽然高大道士的脸上带着微笑,但没有人会认为他是来走亲访友的。
任何宗教,都有排他性。
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怎么能装得下那么多的信仰呢?
信了你的,必然就不能信我的。
否则,那怎么算得上虔诚?
小萨满穹苍匆匆走出,神情严肃。
如同敕勒骄傲地跟杨清讲的,他有个好徒弟,穹苍的确当得起自家师父的赞誉。
年纪不过十九岁,修行只五年,如今已成功跻身知命境,在小天榜上占得一个位置。
同时,对萨满教义精熟通透,各类政务信手拈来,人情世故也进步极快,让大萨满敕勒乐得清闲。
所以,这样一个聪慧早熟又能力出众的小萨满在听到守卫的禀报之后,便立刻亲自出来了。
当亲眼瞧见站在大门外的两个道士时,穹苍的神色便愈发严峻了起来。
高大道士他看不出底细,甚至瞧不出一点气机,但被高大道士牵在手里的那个小道士,却是实打实的通玄境。
十一二岁的通玄境,小萨满穹苍一时间有些头晕。
他轻轻抖了抖身上萨满神袍,正要上前搭话,耳中忽然听得一个声音。
不止是他,所有人包括那两位道士都听见了那个声音。
“贵客临门,恕未远迎,请入正殿说话。”
高大道士哈哈一笑,牵着小道士朝大门走去。
经过穹苍旁边时,高大道士笑着跟自己身旁的小道士道:“李子,跟这位厉害的大哥哥玩一会儿。”
李子鼻头一皱,就要撒泼不干。
李稚川不知以心声说了什么,李子只好臊眉耷眼地站到了穹苍的旁边。
穹苍呆在原地,如遭雷击,愣愣地看着李稚川走远,然后震惊地看着李子,“你就是李子?”
李子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不然是你大哥啊?”
穹苍没计较李子的冒犯,继续问道:“那位就是天榜第一的李掌教?”
小李子搓着脸,一脸鄙视,“不是说你堪比我偶像那般厉害吗?怎么尽问些废话!”
“你偶像是谁啊?”
“连我偶像都不知道,还聊什么?”
穹苍:“.......”
李子抬起头,“你知道我师父为什么把我留下来吗?”
“应该是方便与我的师父聊些大事吧?”
“果然笨,他把我留下来当人质,安你们的心啊!你还不快把我抓起来,小心我一会儿跑了。”
穹苍猛地抬头,一道虹光猛然砸落。
杨清看清跟穹苍在一起的居然是李子时,长出一口气,问道:“不是来打架的吧?”
李子起身行礼,然后摇了摇头。
穹苍还没来得及行礼,杨清道:“那就好!”
便又化作一道虹光飞速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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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端,衡阳城外,石鼓山如今很是热闹。
半山腰果真起了一座佛教的寺庙,石鼓书院在山顶上和寻真观做着门挨门的邻居。
人来人往,书声琅琅。
石鼓书院中,庄晋莒正襟危坐,一旁侍立着两个弟子。
其中一个道:“老师,听说李掌教和苦莲大师如今都在四处奔走,筹谋大事,我们要不要?”
庄晋莒微微一笑,“如今咱们的书院和学塾开得怎么样了?”
那个弟子回答道:“原本听说楚王要封禁我们,没想到突然改了主意,还大开方便之门,如今咱们的书院在楚国和吴国境内都在迅速铺开,势头正好。”
“既然如此,那还不够你操心的吗?”庄晋莒笑眯眯地道:“学学去过云梦大泽的那几位同门,心要静。”
他看着两位弟子,扬了扬手中的书册,“学海无涯,且读书,多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