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说全身肌肉酸痛? 还有头疼? 我琢磨着别是烧起来了? 拿了一根体温计给他量了量。体温三十八度半。我说来医院看看? 他说来医院也没用? 要去老鸹山。”
“那时候他就睡不醒?”吴冕问道。
“嗯,他说刚喝完 姜汤后身上热热乎乎的就睡着了。但刚一闭眼睛,卡片上的那只眼睛就围着他转悠,他知道是在做梦,可说什么都醒不过来。后来地底下忽然冒出一个脑袋? 就被吓醒了。”
“广志说不是感冒? 是中了降头? 死活要去老鸹山。我……我觉得是感冒? 又测了一次体温,这回更吓人,40度了。不光是发烧? 他忽然开始抽,嘴角又白沫。吴医生,我家广志从来没抽过羊癫疯,这是第一次。”
“后来呢?”吴冕问道。
“我被吓坏了,看他抽的厉害下意识的打了120,但120还没到,他就不抽了。我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带着他来中医院。医生一听,就让广志住院。”
吴冕听孙雪松说完 ,侧头看向门外。
“你进来啊。”吴冕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虽然还在笑,可吴冕他是真有些不高兴了。这都是哪跟哪,患者送来医院,医生却连病房都不敢进。
值班医生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迫于吴冕的“淫威”,挪动脚步,站在病房门口,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汇报一下患者入院后的情况。”吴冕用肯定句“问”道。
“者无明显诱因下突起寒战、高热,最高40℃,伴有头痛,全身肌肉酸痛,无伴咳嗽、咳痰,无伴心悸、胸痛、气促,无伴腹痛、腹胀、腹泻、无伴尿频、尿急、尿痛,无伴身上出皮疹等不适。”
“化验检查结果出来了么?”
“我去看看。”值班医生看见何广志双手“比心”的动作越来越明显,心里害怕,转身就跑。出门的时候肩膀撞到门框上,整个屋子都似乎跟着晃了晃,可以他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
吴冕哭笑不得,看样子值班医生是真的害怕。自己吓自己,才是最吓人的。
而且不光是值班医生,无论是韦大宝还是何广志的爱人孙雪松也都害怕。
“吴医生,你看……”孙雪松小声问道。
“我先查体,然后去看一眼化验单。”吴冕说着,走到床边。何广志双手比心的动作他似乎视而不见,开始给他查体。
“韦大宝。”吴冕一遍查体,一边沉声叫道。
“啊?吴科长,怎么了?”韦大宝心中天人交战,听吴科长叫自己,怔了一下后马上回答道。
“患者这儿姿势,怎么解释。”吴冕问道。
“呃……”韦大宝看着何广志双手在半空中比心,忽然有一种荒谬的感觉涌上心头。
“吴科长,他在比心。”韦大宝把所有花里胡哨的形容词都去掉,简单陈述自己看见的。
“这叫撮空。”
“啥玩意?”韦大宝听吴冕解释的古怪,疑问脱口而出。
“韦医生。”楚知希见哥哥要生气,便笑着说道,“撮空这个词出《中藏经》。”
“经书?!”韦大宝一愣,真的是外国的鬼!
“《华氏中藏经》,旧版说是华佗著的。是医书,不是经书。”楚知希温温柔柔的解释道。
韦大宝没有惭愧,而是心生迷茫。
但是他的惶恐与害怕,在楚知希的温柔解释下渐渐缓和。
“撮空又名两手撮空,是指患者意识不清,两手伸向空间,像要拿东西样的样子。”楚知希继续解释,“不是比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