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克的手术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所以我让他主刀。”
两人浅淡闲聊,一路来到老鸹山脚下的小“院区”。
“祸因恶积,福缘善庆。尺璧非宝,寸阴是竞。”
下了车,朗朗读书声传来,吴冕微微一怔,随即嘴角露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哇哦,林运开始读千字文了?”楚知希说道。
“估计是楚老先生临时起意,进去看看。”吴冕大步走进院子,顺着声音走过去,透过窗户看见林运坐在桌前,大声背诵着《千字文》。
楚老先生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像极了一名教书的老先生。
吴冕也没打扰,蹑手蹑脚离开,转头的瞬间,仿佛看到楚老先生侧头看了自己一眼。
“林运听话吗?”楚知希问道。
“看着规规矩矩的,不像是从前那么怕人,也不知道楚老先生是怎么管教的,我没看出来林运害怕。”吴冕牵着楚知希的手,进了范仲之的院子。
“小子,你来看我了。”范仲之坐在轮椅上,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吴冕推门进来,笑呵呵的招呼道。
韦大宝正站在一边,似乎和老爷子正说着什么。见吴冕进来,韦大宝连忙立正,像是下级医生一样要汇报病史。
“老爷子,我来了。”吴冕也不客气,直接坐到范仲之的身边问道,冲韦大宝挥了挥手,示意不用这么拘谨,便询问道,“这面还习惯么?”
“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范仲之道,“你上次说给我脑袋里面安了一个什么东西。”
“脑起搏器,释放电流,刺激脑部神经。”吴冕解释道。
“挺管用,很多事儿我本来都忘了的,这几天我渐渐的都能会以起来。”范仲之说道。
“您都回忆起什么了?给我讲讲呗。”吴冕问道。
“有什么好说的,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儿。”范仲之说道,“倒是你,没事别往这面总跑,这才几点,你下班了么。来看我个老棺材瓤子干嘛,多少正事等着你呢。”
“老爷子,我这可是工作。”吴冕打,“这里是我们剑协医院的病房,我来这里是查房的,咱爷俩聊聊天,也是为了看看您记忆力的变化。”
“没事,挺好的。小子,我什么时候能回家?”范仲之问道。
“别着急么。”吴冕道,“我看您的记忆力恢复的不错,也有生活自理能力。入院的时候做过全面体检,身体情况我心里有数。您有骨质疏松,我琢磨着给您种两颗牙,以后能吃点硬的东西,对身体也好。”
“种牙?早都不行喽。我年轻的时候镶过一颗牙,用了不到十年就用不了了。”
“不一样,种牙是把……”吴冕给范仲之简单讲解了一下种牙的过程,“因为有骨质疏松,就像是地里面的土少一样,地基打不牢,上面的房子就修不起来。第一步是给您骨头里打一下牙粉,然后等几个月拍片子看。”
范仲之能听懂吴冕讲的种牙过程,一想到自己能有几颗牙,不由得心意大动。
眼不花、耳不聋、牙不掉,这都是老年人梦寐以求的身体状态。就像是最近在这儿吃饭,饭菜很香,可范仲之牙口不好,吃的也很少。
但听吴冕说要几个月的时间,他还是有些犹豫。
“老爷子,可不能琢磨着着急回家过年去。”吴冕笑呵呵的说道,“咱这么说,您都多少年没一起过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