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溜一声,枪口喷射出来的竟不是子弹,而是一道液体,直射矮壮男的面门。
只是,当这一道液体射到一尺范围内,却莫名被一股力量给挡住了。
那液体竟全部射在虚空中,无力地倒卷洒落。
这一下,那老四眼神也变得惊惧起来,低声喝道:“冬瓜,你特么扮猪吃老虎啊?”
不过,他随即察觉到了什么:“不,你不是冬瓜!”
说话间,他打一个响指,似乎发出一道什么信号。
原本蜷缩在空调口的那只蝙蝠,便要往洞口往钻。
矮壮男似乎早有所料,指头一弹,一枚硬币比子弹还迅疾,稳稳射中那头蝙蝠,再次激荡起一片惨淡的血雾。
那头蝙蝠惨叫声都没发出来,便被射得支离破碎。
这一出手,让那三角眼的老四更加确定,眼前的这位绝不是他们的同伙冬瓜。
难道,这就是入侵者?
之前把冬瓜跟卷毛抓走的入侵者?
这三角眼老四的特殊技能是操控动物,利用自己能够跟动物沟通的能力,操控动物为他所用,成为他的耳目,甚至成为他的战斗傀儡。
当然,这个技能也肯定有限制的。
之前一群蝙蝠被灭,眼下这头蝙蝠是他目前唯一的操控物,本想着让这头蝙蝠逃出去,通知暴君的。
没想到,这唯一一个传达消息的媒介,竟然被对方给灭了。
看对方这出手架势,显然是有备而来。
坏了!
如果说之前得到蝙蝠的报告,三角眼老四只是担心,那么此刻,这个担心已经化为真正的威胁,真正的恐怖!
这人竟能变成冬瓜的样子,打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虽然他不知道跑出房间的老五现在什么情况,但肯定不容乐观。
刚才他射出去的水枪,其实是他的独门毒液,一旦射中,会通过皮肤迅速扩散,毒液很快就能让对方身体腐烂。
绝对是蚀骨腐心的毒物。
却万万想不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毒液,竟连接近对方皮肤的机会都没有。
如此鬼魅一般的对手,确确实实让他感到深深的恐惧。
这三角眼老四也是狠人,知道自己的技能特点,应该是没指望干过对方了。
当下一转身,便要拿那两个女人做挡箭牌。
只不过,他刚转了半个身,却发现对手速度比他更快,而且是快多了。
对方手臂随意一张一抬,三角眼老四的一条胳膊竟然不听使唤地跟着被抬动。
跟着,对面手势连续操弄,身形也跟着转了几圈。
下一刻,三角眼老四只觉得全身紧梆梆的,就跟一只被裹起来的大粽子。
整个身体已经被一道道接近无形的细丝捆得结结实实,完全动弹不了。
江跃一手提溜一个,扔在客厅上。
同时对那两名赤条条的女子道:“穿上衣服,避开那摊液体。千万别沾着。”
江跃当然看出来,那摊液体含有剧毒,决不能沾着肌肤。
两名恶徒被扔在了一块,彼此对视之间,眼神都充满了惊愕和恐惧。
他们知道自己栽了,可万万想不到,竟然栽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这人到底是怎么锁定他们位置的?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进屋的?
就算是破门而入,怎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朋友是哪条道上的?有话好说,咱们不一定非得做对头吧?”三角眼的老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谈判。
“不管我是哪条道,肯定不是你们这条道。”
江跃冷冷道:“说吧,光头佬在哪里。我这个人很公平,先前你们有两个同伴,一个愿意说实话,一个顽抗。说实话的那人活着,顽抗的那位挂了。”
“你们两个谁想活,谁想死?”
这两人显然比之前两个凶悍多了,对江跃的威胁竟是冷笑连连,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江跃也不恼,淡淡一笑:“看不出来,你们还挺有骨气。”
这时候,屋子里那两个女人已经穿好衣服,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紧张不安地站在一旁,她们看着江跃似乎有些面熟,但又不敢贸然相认。
江跃对受害者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在这种强迫下,她们也确实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当下温言道:“二位大姐,这两人,杀过人吗?”
那名先前无比顺从,三十出头的女子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怎么没有?我老公就是被他们活生生打死的。”
“还有我爸,也被他们吊死了。”另一名女子也痛哭起来,“他们还拿我儿子威胁我,只要我配合他们,就要砍死我儿子。”
果然,这些亡命之徒手里头都有血债。
“想不想报仇?”
江跃从厨房里提溜出两把菜刀,放在她们跟前,可问了许久,却一直没得到痛快的回答。
二女彼此对望,眼神都有些犹豫。
她们对这些恶徒当然是恨之入骨,可要说杀人,她们一下子还真不敢。毕竟,平时她们连只鸡都没杀过啊。
更重要的是,这些恶徒还有更凶恶的同伙。
万一事后报复,全家都活不成啊。
江跃似乎看出了她们内心的矛盾和担忧。
那老五肆意地怪笑起来:“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这里的人,你惹不起。人家当事人都不敢哔哔,你当什么出头鸟啊?”
江跃叹一口气,虽然没指望这二女真能硬气起来,可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可说到底,这已经是诡异时代,如果她们自己不能硬气起来,今日能救她们一回,下次呢?下下次呢?
不改变羔羊的心态,谁又能救得了她们?
就在这时,那名三十出头的女子似乎想通了什么,一把拽起菜刀,猛地劈头对着那老五的脖子砍了下去。
“我让你杀我老公,我让你烫我大腿,我让你走我后门,我让你爽……”
每砍一刀,她嘴里就飚一句话。
一直看到菜刀都卷了刃,满地都是血花飞溅,那老五的脑袋早就脱离了脖子,全身上下到处都是刀痕,这才解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