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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禁军再加上藩王精锐,加起来足有近三万人,而此时的月知国余兵早已经不足三千。
十比一的差距。
一方面是杀气腾腾的精锐之师,一方是只想逃命的溃兵游勇。
这哪里还是打仗,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月知先锋官乌恩眼睛里扎着箭,在乱战之中吃力地爬起身。
在死前的最后一瞬,他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乌恩将军,好久不见!”
乌恩转过脸,看到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十几年前,他第一次随父亲出征时,曾要见过的脸。
那一战,月知国惨败。
父亲被对方一名小将斩杀于马下,他缩在满是臭味的泥水看得真切,杀死他父亲的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面相还有几分稚嫩,手中一杆长枪却和沈烈一样,出神入化。
后来他逃过一劫回到月知国,才知道那个少年是沈烈的儿子,传闻比女孩子还漂亮的西北世子沈芳洲。
当年,他跪在父亲被斩杀之处发誓,有生之年定要亲自策马杀入大楚皇城,手刃沈芳洲为父亲报仇。
曾经被他们嘲笑漂亮得像个娘们,名字也娘里娘气的少年人,用十几年的光阴写就一段传奇人生。
而成长为先锋官的乌恩终逃还是难以逃脱自己的命运,哪怕是事隔十几年之久,却依旧注定要死在这个曾经的美少年枪下。
沈芳洲侧身出枪,枪尖不客气地洞穿乌恩的心脏,如同当年他杀死乌恩的父亲一样。
抬臂挑起乌恩的尸体,任敌人的鲜血滴淌下来,浸养着这片丰沃的大楚土地,沈芳洲声色俱厉。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