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并不无聊,重生也不是单纯的重复、单纯的挣钱、单纯的满足一些欲念,而是遇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人、做了很多不一样的事儿。
只是最近有点忙,也不知道是因为柳小别的原因还是别的缘故,奥利达公司把技术部的一个小组直接派到省城,长期和周从文保持联系。
而总部位于克利夫兰的实验室保密程度提升,夜以继日的完成周从文图纸里描绘的设备。
日子如流水一半,铁锅炖大鹅和皑皑白雪、雪地温泉舒缓了一下小组成员紧张的神经。
只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在周从文的催促下众人又投入到工作中。
有肖凯和彭一鸣出门诊,患者源源不断。
镇院之宝在从前是一个玩笑,可来到医大二院进入院士工作站后,彭一鸣把自己的“特殊体质”发挥到最大,周从文借张友的床位迟迟不还。
这还不算,周从文小组的床位周转率高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跨年夜,年轻人出去玩,张友在科室聚餐后没有回家,而是回到办公室,愁苦的抽着烟,看着手下最得力的医生统计出来的数据。
周从文小组的数据亮眼——4.3天的平均床位周转率,这是张友无法想象的。
两周能做三十台手术,一个月六十台,这还只是周从文手里就十张床的前提下。
张友从来没想到一个胸腔镜竟然被周从文玩出了花。
各种数据都是张友没见过的,而周从文生冷不忌,无论普胸还是心胸手术都有,这份统计数据里还不包括心胸手术的量。
他说到做到,滕菲那面有问题的患者周从文直接上台帮着擦屁股,术后送到icu,好转后再转回滕菲手里,压根不进心胸外科。
而最近滕菲对张友的态度也很微妙,将近十天没有会诊,没有可以做搭桥手术的患者。
张友感觉压力越来越大,甚至有时候他觉得呼吸不畅。
没了滕菲的患者,心胸光靠着出专家诊捡漏的话很快就会空床。
至于普胸手术,大开刀的患者和胸腔镜的患者住在一起,患者之间长期交流沟通,负面压力越来越大。
再这么做下去的话,自己的名声得臭大街,总有心知肚明。
无论心胸还是普胸都被挤压,张友感觉自己已经处于濒死状态。谁能想到周从文猛龙过江,强势压制自己这个大主任,把省内胸外科的局面搅的一塌糊涂。
如果患者量继续减少,张友把自己换到周从文的位置上,下一步就要去院里要床位,光明正大的把统计数据砸在自己脸上。
连患者都没有,还好意思占那么多床?
这个未来太可怕,张友不敢想。
最近他一直琢磨周从文提出的心血管病卒中中心的构想,眼看被极为强势的周从文逼到墙角,张友知道自己不做点什么肯定不行。
总不能等死吧。
叼着烟,张友愁苦的看着跨年夜的烟火,耳边隐约传来笑声连连。
但再多的烟火,也点不亮他的心。
为什么周从文会出现在这里!本来还想着他要是不服气就大战八百回合。
没想到人家春风化雨之间就让自己难受到了极点。
张友抽着烟,两行老泪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