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病例研讨会,因为这事儿质疑周从文有意义么?肖凯的脑子又没病。
“所以有时候我们会用英文开玩笑。”周从文道,“老板的英语水平还不错,但听力弱,只能看文献,属于哑巴英语。”
“哈哈哈,周教授,您这么说黄老要是被知道可就惨了。”
“没事,老板也经常说他是哑巴英语。要不然912一早就英文交班了,还都是要照顾老板。”
“英文交班有意义么?”彭一鸣问道。
“没什么意义,但熟悉英文能更好的掌握世界医疗科技的动态,有心的人自然会有意义。不像是有些海归学者,转门为了装逼让英文交接班,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其实吧,他们根本很少看期刊文献。”
“周教授,您慢点说一遍,我听听您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听,很快彭一鸣木然。
生活就像丁丁。它很短,但当它变硬时似乎很长……但只有当困难来临时,你才能享受乐趣。
Emmmm,这种车速就算是在手术室里也有点快。
“美国俚语,说的也没什么道理,都是生拼硬凑出来的,就是开个玩笑。”周从文开始去刷手,“这是年前最后一批正常切口的肺小结节患者,年后切肺小结节都改成单孔。”
这件事周从文说过很多遍,渐渐的大家也就接受了。毕竟三孔的话最开始的时候觉得手术飞快,可仔细一想好像真的没必要。
单孔效果会更好。
10分钟,楔切结束,周从文犹豫了一下,还是留置胸腔闭式引流。
临近年关,人心不稳,都倦鸟思归,这时候还是稳一稳比较好。
“肖院长。”周从文做完后转身下台,肖凯接手冲洗。
“诶。”
“过年的时候你在家好好陪陪家里人,不着急回来。”周从文道。
“呵呵,周教授您懂我。”
“当领导的么,你离开那么久,人情往来太多,酒局也不少。”周从文道,“不着急,有他们呢。”
“好,那我不跟您客气,有几个局是真推不掉。”
肖凯也不矫情,乐呵呵的应道。
“回去后好多事情要说出去会吓掉所有人的下巴。”肖凯一边冲洗,一边观察有没有活动性出血,“过来的几个月真是长了见识。”
“周教授,手术大赛的事儿您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不急,就是做两台手术,术后把录像带刻成光碟送给老板就行,这有什么好惦念的。”
“那可是世界心外科手术大赛!”肖凯道。
“还不是手术,没事。”周从文淡淡说道,“平常心,再说咱们平时的手术难度已经很大了,没必要特殊追求难度录制特殊的视频。评委不是瞎子,看手术难度、手术水平的同时也要看实际应用。”
肖凯还想问一下相关细节,但周从文打了个招呼,转身出了术间,去隔壁术间刷手上台。
“肖院长,您对世界手术大赛感兴趣?”彭一鸣问道。
“当然。”肖凯也不讳言,“只有周教授那种人才不感兴趣,我可是俗人。拿个世界第一,就算我是三助,以后和我同学说起来都倍儿有面子。”
的确,世界第一的手术,虽然不是术者,但只要脸皮足够厚,喝酒的时候说——2003年的世界心外科手术大赛,老子的手术可是全世界第一!
这话绝对没错,谁说三助不参加手术。
肖凯特别想不懂周从文,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在他的眼睛里根本不当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