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雪背着包袱在十王爷面前跪下,“爷,妾身想跟着您一起去边关。”
“都跟你说多少遍了,我是去边关做苦役的,又不是去享福的,那里气候和条件非常艰苦,你一个女人家家的,非要跟着去作甚?”十王爷侧过头,不去看女人。
“只要能够在爷身边,妾身不怕苦的。”紫雪抱着男人大腿。
见状,穆王也劝了一句,“十弟,边关条件艰苦是没错,可要是身边没个体己的人,只怕日子更是难熬。”
“......”十王爷垂头,看着跪在脚下的女人。
虽然他被贬为庶人,但到底是出身皇家,上头允许带仆人和女眷。
考虑到边关条件艰苦,他便只带了一名擅武功,身强力壮的仆人在身边差遣。
至于女眷,甭管得宠还是不得宠的,他都不想她们跟着去边关受苦,以免她们死在边关。
但是,前几日他故意召集后院的女人,试探地问了谁愿意跟他去边关。
后院十几名妻妾,往日嘴甜得跟抹了蜜似得,却没人愿意跟着他去边关。
只有紫雪站了出来,说是愿意跟他去边关。
可他本就不愿带着女人在身边受苦,更何况紫雪还是他最宠爱的妾室。
十王爷:“雪儿,我再说一遍,边关苦寒无比,一年有大半的日子极寒,那里人迹罕至,一年到头不是种田,便是打围,烧石灰,烧炭,无半刻空闲......你确定还要跟着我去吗?”
“妾身以前在乡下时,种田,挖野菜,砍柴,拾柴禾,挑担子......都不在话下。”紫雪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爷,妾身什么苦都吃过,您就让妾身跟着您吧......”
“傻丫头......”十王爷弯腰,宠溺地扶起了女人,“既如此,你便先上马车,我还有些话要与大哥说。”
想当初,他就是看准了紫雪对怀王忠贞不二的样子。
现如今,这个傻丫头在他面前也是这般忠贞不二。
看来...他当时没看错人。
“是。”紫雪含泪笑着应下,就上了马车。
紧接着,十王爷同穆王又说了些话后,就乘上了马车,在看押人员的护送下前往三千里外的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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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朝廷休沐的日子,太子与蒋诗诗早就约好了去蒋家。
这一日,两人在京城买了好些东西,乘着马车去了蒋家。
早几日前,蒋诗诗便差人下了拜帖。
到了蒋家时,蒋家上上下下都在门口迎接。
一家人许久不见,大家先是聚在前厅说了会家常话。
然后,蒋重锦遣走了奴才、女眷、小孩,前厅便只剩下蒋诗诗、太子、以及蒋重锦。
蒋重锦把占卜的家伙计都搬到前厅后,先是给太子算了算日子。
只见蒋重锦翻了翻一本老黄历,接着手指一掐,“太子殿下,这个月底二十七日是个宜出远门的好日子,下官建议您在这一日动身。”
裴玄凌微微颌首,嗓音低沉的“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蒋诗诗则坐在一旁喝茶,吃点心。
选好了出发的良辰吉日后,蒋重锦就开始给太子占卜吉凶了。
蒋重锦正襟危坐着,在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张吉凶八卦图.
期间,蒋重锦蹙着眉头,手指掐算了好几次。
良久后,他神色凝重的对太子说:“殿下,您此番前往各地巡察水利,凶险非常,下官建议您多带些人手在身边。”
裴玄凌:“孤此番离京,本就打算多带人手,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便再多安排些人手罢。”
“......”闻言,蒋诗诗吃点心的动作微微一顿,“大哥哥,既然你说殿下这次离京有危险,你可算出来殿下在什么地方遇险,或是何时会有危险?”
“别急,我正准备与殿下细细说来。”蒋重锦看了桌上的星盘与八卦图。
沉思片刻后,他颇为隐晦地说:“楚地和蜀地在番地当中最为繁华,越是繁华的地儿,世道也比较乱,而您这次又会经过这两地,需得多多留意。”
“另外,如今皇上大病,朝堂风起云涌,您身为储君,回京时更是要万般小心......”
蒋诗诗听了后,有些诧异地问:“大哥哥,我听殿下说,这次会去楚地,但没听他说会去蜀地啊,你是不是算错了?”
蒋诗诗嘴上这么说,其实心中却给蒋重锦竖了个大拇指。
虽然蒋重锦没有明说,而是隐晦地说些有的没的。
但是,蒋重锦把太子在书中会遭遇的危险基本都说出来了。
其实,她之所以让太子到蒋重锦这占卜吉凶祸福,就是想让蒋重锦给太子提前预警,好让太子提前设防。
到时候,再综合她的剧透给太子避祸,但愿太子能够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蒋重锦暗指太子会在楚地和蜀地遇到危险,还提醒太子回京时要小心,就是说明太子回京时会遇到危险。
书中也是这样写的,说是太子在楚地和蜀地遭遇刺杀和埋伏,回京时更是遭到各种埋伏,简直是危机四伏!
只是蒋诗诗很好奇,太子明明只说了会去楚地,没说要去蜀地啊?
那么,为何书中的太子却在蜀地遇到了危险?
而蒋重锦也算出太子会在蜀地遇险?
“哦?”面对蒋诗诗的问话,蒋重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高深莫测地看了太子一眼,淡然一笑,“就当是我算错了吧。”
“......”裴玄凌先是与蒋重锦对视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蒋诗诗,“孤与重锦单独说会话,你且去园子逛逛。”
蒋诗诗诧异地看了眼屋里的两个男人,点头应了声“是”,就出去了。
待蒋诗诗离开后,裴玄凌才与蒋重锦说:“其实你没算错,其实,孤这次确实会去蜀地,只是父皇没有公开而已。”
父皇前几日把他单独叫到龙渊殿,说蜀地铜矿和铁矿蕴藏量占东梁国三成,可蜀王上报的挖矿量却一年比一年少。
就拿今年来说,蜀王上报的铜矿和铁矿,居然只占东梁国一成,比别的地区上报的还少。
所以,父皇想让他暗暗去调查此事。
这事只有父皇和他知道,蒋重锦不知情却能算出来,是有真本事的!
“既然是秘事,殿下请放心,下官一定对此缄口不言。”就算太子不说,蒋重锦也对自个的占卜术有信心,知道自个占卜的没错。
裴玄凌:“孤对你自是放心的。”
蒋重锦他看了眼门外,笑问:“殿下要和下官单独说的,便是这事?如果是因为这事,其实您不必遣走诗姐儿,反正她是要和您一同离京的,届时您去了哪儿,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其实,他打心底里是不想诗姐儿与太子一同离京的。
可太子居然和诗姐儿说好了要一起去,他不能左右他人想法,只有把危险告诉他们。
其余的,让他们自个拿主意。
“......”裴玄凌摇摇头,“孤之所以将她遣走,是有一些别的话要单独问你。”
蒋重锦眸光一转,“殿下请说。”
一想到女人每次无意为他避祸时的情景,裴玄凌不由得问:“蒋良娣她...是不是和你一样,自幼学了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