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阁考核弟子,不知道开办了多少届,从未有过掉包种子的事。以我看,你肯定是看错了。”
台上那些高层,都是纷纷开口。
倒是方晖,面色沉静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但是那眼神闪烁之间,却分明透着一丝丝担忧,甚至惊恐。
任苍穹确定,这背后肯定都是方晖的手笔。
顺手一把抓住那名给他发种子的弟子:“好,既然大家说我信口开河,都说迎新阁的种子不可能有问题。那名我愿意和这位发种子的师兄做一个铁证。若是鉴定结果出来,确实是废种子,那便是这位师兄故意陷害我。”
任苍穹的话说的很明白,既然你们说迎新阁选取的种子不可能出错,那肯定是有人故意调换了。
“黑白师兄,这小子哗众取宠,不可为他坏了规矩啊。”
“对,这事一旦开了先例,只怕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说来说去,大部分高层还是不愿意搞什么鉴定。在他们内心深处,甚至觉得根本没这个必要。
方晖这时候也道:“黑白师兄,这年轻人我认识,喜欢出风头。只怕是前两关成绩好,有些心理膨胀了。”
“黑白道兄,你是这一阶段的主持,这一切还得靠你圣断。不可助长歪风邪气。”
黑白子其实心里也有些矛盾。他是内心十分精细之人。既然任苍穹如此开口,绝不可能是无风起浪。
那么这里头能有什么问题?要有问题,肯定是有人收买了发放种子的弟子,实行掉包计。
而这一切,很可能就是方晖。
同是原白鹿师兄手下的大将,黑白子可以不尿方晖,地位也比方晖高,但却不能不顾及原白鹿师兄的感受。
这事一旦追究,方晖必然倒台。到时候原白鹿师兄失去左臂右膀,他黑白子处理不当,也必受到殃及。
但若放着任苍穹的要求置之不理,这任苍穹一旦闹上去,被草根联的高层抓住马脚,穷追猛打,事情可能会闹得更大。
尤其任苍穹的名字,据说已经到达造化天顶,这更加了不得。一个不小心,那可是触犯天颜的大祸。
任苍穹不着急,他胸有成竹。
这事,既然已经摆上台面,若是黑白子无视的话,那他就有理由反击,将事情闹得更大。
不是任苍穹愿意张扬,这废种子一旦收了,回到洞府之后,他就有口难辩了。方晖等人完全可以说他自己掉包,过来反咬一口。
到时候,任苍穹人微言轻,根本不可能有发言权。
但在现场提出,东西就在手上,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想抵赖,也让他们抵赖不得。
黑白子内心纠结,一时沉吟未决。他不是决断不了是非曲直,而是形势曲折,他怎么断决,都有可能把事情闹大发。
“方晖啊方晖,你他娘的真是不消停。不就是一个烂女人的事,两兄弟还真是停不下来了?”
就在黑白子沉吟不语时,本届弟子前排一人走了出来,大袖一甩,一脸威严:“黑白师兄,时间宝贵,此人哗众取宠,捣乱考核现场。按规矩,当直接逐出大王屋山,何必疑惑?天阁传承几万年,这等选错种子的事都没发生过,从前没有,今后也不可能发生。所以,此人定是无理取闹。黑白子师兄下令,我贺宇冲愿代执法弟子出手,清除这害群之马。”
贺宇冲口气严厉,一副山高我为王的样子。口口声声要清除害群之马。
黑白子心中一动,这贺宇冲霸道是霸道,这个办法是不错啊。直接将任苍穹驱逐出大王屋山,只要出了这大王屋山,一切死无对证。就算任苍穹要闹,离开了这现场,就有转圜诡辩的余地。
只要一离开现场,怎么做伪证都行,怎么打压任苍穹都行。虽然说这不太光彩,但至少不会触怒原白鹿师兄,不会把方晖拖下水。
任苍穹面上罩起一层寒霜:“贺宇冲,你虽然号称天赋第一,也不过只是和我一样是个新晋弟子,你有什么资格叫嚣?又有什么资格驱逐我?你这个人,就有资格凌驾迎新阁之上?有资格凌驾天阁几万年的规矩之上?”
贺宇冲冷冷发笑:“我就是有这个资格。只要黑白子一句话,我就可以让你躺着离开天阁。”
任苍穹气往上冲:“只怕你没有这本事!”
贺宇冲大喝一声,踏步上前:“那就试试看!”
元宗师身影一闪,正好挡在贺宇冲跟前的去路,面带微笑:“贺兄何必动怒?这里有黑白子师兄圣断,你我作为新晋弟子,何必越殂代疱?”
“元宗师,你要阻挡我,与我为敌?”贺宇冲双目似电,精光暴闪。
局势顿时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