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每一名胡骑士卒都知道。不想再受铁甲怪兽的蹂躏,就只有突破眼下汉骑的阻击,去追杀疲惫退缩的具甲铁骑,眼下是最好的机会。
但是五营jing骑在祝彪的严令下,在祝彪的带领下,死死地顶着排山倒海涌上的胡骑,顶着这股巨大无匹的压力。且战且退,且战且退。
整体战线在不断地向城门下回缩,可天狼战阵不乱,战线就不乱。
“杀,杀,吃掉汉骑,给本王吃掉汉骑——”乌维驮都已经策马赶上前线了。金狼军就跟随在他的身后,用麾下最jing锐的jing锐去冲击汉骑战线,这是他眼下唯一能想出的办法。
“噗嗤,噗嗤——”
祝彪没空口白牙的叫喊‘顶住、顶住’,他知道,这个时候主帅不撑在前,那最后的结果就只有——顶不住!
高高的帅旗又一次出现在了全军的最关键处,与祝彪一道的还有刑天笑这个浑身是血的金鹰锐士。
“汉人气运真的不灭吗?还能出如此英杰!?”乌稽一脸的沉se,看着不远的战场,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震惊和怒火,种种不同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搅乱扯。
战场上胡骑有着十数倍于汉军的兵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厮杀至今汉军的战阵已经被挤得完全变了形,可胡骑就是无法突破最后一层,夺取最后的胜利。
现在五营jing骑在祝彪的带领下就是一根牛筋,充满了弹xing和韧劲,你可以把它扭得弯弯曲曲,比如眼下,都成了一个大大的凹型,却始终无法把它扯成两截。
“当真是名将之姿,放眼天下也是雄杰。但大单于可以放心,此战我大胡是胜券在握。”乌稽身后一员老将,在乌维驮引金狼军杀去前线后就进了一步,与增长法王才差不多并列,稍落后其一个肩头,闻言当即手指战场,“汉骑中军已经快退到北陵南门了,左右两翼却还在勉力支撑,这等情形下北陵城必不敢轻开城门。汉骑退无可退,就只能竭力死战。我军十数倍于敌,即是拼上些死伤也完全能把他中军击溃。汉军中军一失,整条战线就此断成两截,我大军包抄左右,便可一战将此支jing锐一网打尽。”
乌稽不比乌维驮这般的久战沙场之辈,他可是少有出现在前线的。这位老者就是单于王庭下的左大都尉,是其帐下总管军伍的头号重臣。作为乌稽随行众臣中职位最高,资格最老的老臣,他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这场战事的总指挥,毕竟要乌稽亲自上阵指挥是一件不怎么靠谱的事!而乌稽在场的话,乌维驮也不会露头的。
这人分析的并不错,甚至连祝彪部触底反弹并受到城头支援的这两点都考虑在内了。然而人想的再是周到,也比不上老天的帮忙。
当祝彪中军逐渐向内凹陷的时候,黑se的旗帜晃动,谢叔延立刻下令she声校尉,领弓兵两千出城支援。
北风呼啸,汉军步弓手自北向南发箭,箭矢在空中受风力吹送,she程马上加大了十余步,顺风而行箭势更疾更远。
凹线内中的胡骑兵锋在一轮轮箭雨的洗礼下,迅速失去了冲劲。都知道往前进是死,自然没人愿意冲的贴近。
然而可悲的却是,他们在明知道冲上前是送死,也不得不向前继续进攻,这个时候军队的巨大惯xing让他们想向后撤也撤不下了。
锋头部位的sao乱立刻引起了乌维驮的注意,正要进行调整时,铺天盖地的风沙尘土突然漫天而至。
祝彪军中的青旗摇动,谢叔延等这一刻已经好久了,立马下令城头所有人扬沙扬土,他自己就亲自用铁锨铲起第一楸沙土高高的送上了天上。
呼啸的北风当下变成了沙城暴,逆风向的胡骑进攻马上就受到了很大阻碍。风沙尘土的席卷下,他们连眼睛都难睁开,人马俱如此,更不用说是挥刀杀人了。
“嘙,嘙嘙。”吐了口沙子,乌维驮气的暴跳如雷,“卑鄙,卑鄙,祝彪小儿,你这个无耻之辈!”他眼角都要裂开溅出血来了,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胡骑的攻势在风沙中荡然无存。
“杀啊——”城头一杆红旗摇动,震天的擂鼓声响起。云峥振臂一会,九凤镋高高举起,七千风沙中也微闭起眼睛的将士齐齐策马冲上。
虎贲营之前已经退入了城池,两千弓箭手前后接连发了十几箭后,个个胳膊发酸,也通过打开的城门推进了城去。
七千jing锐接替了鏖战至今的五营jing骑的位置,祝彪立刻收拾兵马退入城去。风沙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人工担上城头的,不能贪得无厌,要懂得伺机而行。
所以,久战身疲的祝彪本部趁机退去,而不是触底反弹。七千生力军涌上,一场沸水泼雪式的屠杀随之展开。漫天蔽ri的风沙对汉军虽也有相当的影响,但是背风而战的他们较之逆风头的胡骑,优势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好鬼的家伙!什么都算计到了。怪不得只有我们这部配了披风,战马也要遮眼呢!”厮杀中云峥边上的家将说了如此的一句话。有些无头无尾,但听到的人都知道,那个‘好鬼’的人,指的可不正是祝彪!
“少废话,跟我杀!把你们先前攒的力气都给我使出来——”
ps:周六三更!11、1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