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却将心思都放在别的地方,刚才方志文的一番话,就是在打脸,狠狠的打吕布的脸,吕布偏偏还没有反驳的立场。
吕布慢慢的端起酒碗,细细的品着酒碗中酸酸甜甜的酒液,这东西,或许就是她们的心情吧,吕布忽然想到,正如自己喜欢烈酒,那浓烈辛辣的烈酒,正是自己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心情,原来,女人们的心情是这样的。
吕布的眼神渐渐的柔和下来,循着若有若无的笑声,向着院子里的女人们看去。
“奉先,人总是要为别人付出,对吧?”
“对!对兄弟,对君上,对国家。”
“还有,对亲人,因为亲人也在无偿的为你付出,你拿什么回报于她们?”
“这”
“忠孝仁义,人总是想要都顾全了,不过有时候会有取舍,这不难理解,至于你的将来,自然是要你自己去选择了,作为一个朋友,我想要劝你一句,在你作出选择的时候,请将你的妻儿也考虑进去。”
吕布点了点头:“志文所言某记下了。”
方志文笑了笑,端起酒碗示意了一下,又喝了一大口,畅快的呼出一口酒气。
“奉先,这次一败是不是很不甘啊!”
“当然,非战之罪,自然不甘!”
“在我看来,这大汉论起勇武,奉先自称第二,恐怕没有人敢认第一。”
“呵呵。”
“不过,奉先也不必得意,虽然奉先勇猛无双,可是打仗又不是光有勇猛就行了,若不是庞复庆襄助于你,奉先你也不会做得好大局面,奉先与复庆算是相得益彰,可惜,复庆的眼光还是局限了,或者说他的追求其实与奉先并不一致!”
吕布惊讶的看向方志文:“志文,此话何解?”
“庞复庆是异人,他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我却知道他的目的肯定不是匡扶汉室,对吧?”
吕布想了想,不得不承认方志文说得很对:“呃或是如此。”
“奉先你却一心要匡扶汉室,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是为了丁老大人的嘱托,或者是你自己对天子的承诺,但是从根子上来说,你和庞复庆的追求是不同的,只是,你们都喜欢冒险,你缺乏战略智慧,而庞复庆缺乏一战而胜,再战再胜的勇力,于是,你们两个就凑到一起了,如鱼得水啊!”
“算是吧!”吕布苦笑,一口喝尽了酒碗中的酒液,酒香入喉,绵醇香软,齿颊留香。
方志文笑眯眯的再给两人的酒碗倒上新酒,一脸随意的继续说道:“从一开始,我就猜到你们的结局。”
“不可能!志文你虽然聪明,但是也不可能预先知道结局啊!”
“为何不能!世间人事都是有规律可循的,特别是你们两个性格鲜明的人凑在一起,就更容易推测了。我问你,若是当年庞复庆没有找上你,你能在中原立足么?”
“呃怕是不能!”
“你看,你自己也能预测么!中原是四战之地,凶险异常,从古至今未闻据中原而得天下者,由此可知中原的凶险,而你们两人,一人迷信自己的武力,一人迷信自己的智力,视天下如无物,听起来确实豪情万丈,做起来倒也超凡脱俗,奈何中原之战,乃是要以中心而抗衡四野,直至四面再无敌手,要在群狼之中纵横捭阖,每战皆险,虽然你二人连连涉险过关,可是世间之事,岂能次次都如此幸运?所以,你二人之败,只争迟早罢了。”
吕布脸色忽青忽白,仔细的想着方志文的一番话,吕布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这一番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吕布一定会嗤之以鼻,但是这话从方志文嘴里说出来,吕布却不得不信,不得不服。
“照志文的意思,当初我们就应该放弃中原经营并州,然后吞并冀州威压中原?”
“这是一个方案,至少比在中原行险要好,不过速度可就比较慢了,因为并州贫瘠,根本就很难支撑奉先你连年征战,若是让你安下心学着我与刘备那样种田,你能忍受么?所以说,从一开始,你们两个凑到一起,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吕布仔细的一想,还真是如此,这么说来,今日自己落得如此田地,也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自己当初豪情万丈,要匡扶汉室,看起来似乎有些太过狂妄不知深浅了,或许,能够实现这种远大志向的,只有既不缺乏耐心,也不缺乏勇力的人,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