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去找老板,不管怎么说,我也要把这件事情向他说个清楚,这样下去的话还有得了?”朱一铭恨恨地说。
裴济听后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两眼里却流露出感激之情。他可是很清楚朱一铭在李志浩眼里的分量的,他如果愿意出手相助的话,自己说不定还有挽回的机会,就算不行,也权把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朱一铭见此时此刻,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站起身来告辞而去。裴济只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象征性地送了两步,朱一铭倒也没有在意,他此时的心情可以理解。
朱一铭回到办公室以后,决定出手帮裴济一把,既然搞清楚了确实是有人在后面捣鬼,那么帮他就等于帮助自己,把裴济搞下台,绝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就算自己不被他们搞垮,试想一下,以后如果要想再开展工作,这个难度该有多大。在裴济的办公室,朱一铭就已经考虑清楚了其中的利益关系,所以才说出了刚才那番话。思考了一番该如何措辞以后,朱一铭拨打了柴凯飞的电话,毕竟这事关系重大,他决定先从柴凯飞这探听一下口风。
电话接通以后,柴凯飞给他带来了一个让他失望至极的消息。老板一大早到办公室不到半个小时,就急急忙忙出去了。他也是把包递过去的一瞬间,才听见他对常达说了一声,去应天。朱一铭道了一声感谢以后,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以后,朱一铭坐在椅子上思考起来,照柴凯飞的话说,老板去应天应该是临时起意的,试想,除了这件事情以外,还有什么事,能让他一大早急急忙忙地往应天赶呢?朱一铭想到这,越加不安起来,来这事的影响非同小可,要不老板不会那么着急地亲自赶往应天。朱一铭很清楚此时是绝对不方便打电话给他的,如果那样做了,出了火上浇油没有其他任何结果。
朱一铭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柴凯飞,让他等老板回来以后打个电话过来。柴凯飞自然答应了下来,这对于他来说是举手之劳,却能让朱一铭领自己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他的叔叔柴庆奎不止一次告诉他,一定要和朱一铭搞好关系,这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柴庆奎的话在他们家族里就如同圣旨一般,没有人敢不听,何况这也确实是对他未来有帮助的建议。
这一天梦梁镇的人几乎都是人心惶惶,报纸上的那则消息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传遍了党委和政府两边,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裴济除了早晨和朱一铭见过一次面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办公室,就连午饭也是让秘书打上去吃的。朱一铭在打过柴凯飞的电话以后,就给他去了个电话,告诉他这边的情况,裴济没有作声,朱一铭安慰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说实话他完全能够理解裴济此时的心情,他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刚来恒阳的时候,因为中了林之泉的圈套,差点被扫地出门。当时开常委会讨论的时候,他的心情和此时的裴济无二,不过好在由于肖云飞、柴庆奎等人的力顶,才让他渡过了那一劫。他现在真的有点为裴济担心,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那样的话,就有点太憋屈了。这样被干掉了,说实话,连对手是谁,都没有搞清楚,岂不是活脱脱的一个冤大头。
直到傍晚临近下班的时候,朱一铭才接到柴凯飞的电话,说是李志浩已经回来了。朱一铭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打个电话过去,要是人直接过去的话,有些事情反而不好说。
接到朱一铭的电话以后,李志浩一点也不意外,当明白了朱一铭的目的以后,他反而有一些迷糊了。说实话,一个乡镇如果说书记出事了,最为高兴的应该是镇长,因为极有可能因此再进一步,现在朱一铭反过来却为裴济求情,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出乎朱一铭意料之外的是,他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以后,老板并没有给出明确答案,只是告诉他,干好自己的工作,这事不需要他来掺和,然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朱一铭的手放在电话机上久久没有收回头,他的心里疑惑不已,怎么也不明白李志浩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朱一铭能分析出来的应该是这样的,首先这事至少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其次好像李志浩也有压力,所以他不希望朱一铭牵扯其中。这就让朱一铭想不明白了,在恒阳县难道谁还能给李志浩施加压力吗,要说一年半以前,苏运杰和潘亚东联手倒还有那个资格,但是现在的话,他们可能还真没有那个能量。
这让朱一铭百思不得其解,心里顿觉一阵莫名的烦闷,这事给他的感觉是一环套着一环,明明知道在暗处有只大手在操纵这一切,还让人又不见摸不着,这种感觉真是不爽得很。他原本以为是袁长泰、邵大庆他们在搞鬼,现在来应该不像,他们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量,别说给李志浩压力,就是给自己压力,他们都不配。那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朱一铭不由得陷入了沉思。[(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