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铭走了以后,赵云生和苏亮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出了愤怒。赵云生这时再也按捺不住了,冲着苏亮嚷道:“闹啊,现在怎么不闹了,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不见你和人家去抖。你想往人家的枪口上撞,我没有意见,不过你别拉上我呀,你有一个好叔叔,我可没有,不过好像人家也不怎么买你叔叔的帐。你不行,真的不行,要是换作你表哥的话,恐怕早就……”赵云生说到这儿以后,故意停住了话头,留点空间让苏亮去想。
赵云生说这些的目的,一方面确实是愤怒,好不容易才混上市府办主任,现在居然让回家反省,并且这事严格来说确实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让他很是不爽;另一方面,他也是在激苏亮,你不是一直说苏运杰对你如何如何好,现在都被人赶回家了,你总该有所行动吧。
赵云生的话被苏亮直接无视了,他现在心里非常担心,苏运杰对他怎么样,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要不是自己老爸亲自去求苏运杰,他根本不会把自己安排进市政府,至于说安排做秘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本来还想得意一番,现在居然被潘亚东勒令回家反省。苏亮正在想回家以后,怎么向父母交代呢,他爸爸说不定能揍他,昨天还在家里关照他为人处事一定要老实,想不到今天就惹祸了。做了一辈子木匠活的父亲,不喜欢说话,却喜欢揍人,力气又大,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当赵云生和苏亮各怀心思之际,朱一铭已经回到了办公室,见曾善学正在翻着文件,于是冲他招了招手。曾善学进了办公室以后,朱一铭对他说:“你去档案室,把去年我们市里面,高考成绩的统计表给我找来,另外再通知教育局和卫生局的正、副局长明早九点,到这来开会。”
曾善学连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见朱一铭茶杯里面空了,于是拿起水瓶,为他续上水,然后再悄悄退了出来。
这一天忙忙碌碌,回到宿舍以后,朱一铭问自己究竟忙了一些什么,头脑里竟然一片空白。来大家说的宁**头,不做凤尾真是一点没错,在镇上的时候,都是大家围着他转,现在却要听命于人,并且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真是很不习惯。研究教育局的相关报表,朱一铭就花了好长时间,最后才终于搞清楚了大概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有曾善学的帮助,估计还得再有一会呢。
这个晚上对于苏亮来说,可真的很难熬。临近傍晚的时候,他再也待不住了,打了一个电话给表哥苏阳,把白天的事情告诉了他。苏阳估计正在打牌,只是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把电话给挂了,直到现在了,还没个回信,苏亮真的是很不淡定了。他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可又怕苏阳嫌她烦,他对这个表哥还真有点怵,在家里可是坐立不安。他父亲问他怎么了,吓得连忙说没事没事,直接溜进了房间,他可不敢让老爷子直到那事。
苏亮的担心是多余的,苏阳打完牌以后早早地回家了,甚至还在苏运杰的前面。黄美娟见父子俩前后脚踏进了家门,诧异地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刮的什么风,你们父子俩怎么一起回来了?”
苏运杰没有开口,扫了苏阳一眼,直接朝沙发走去。他对自己这个儿子越来越失望了,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之前还说做生意什么的,现在提都不提了,而且正如老婆说的那样,难得见他回家一次。一回来,吃完晚饭以后,就钻进房间睡觉,好像几夜没睡了一般,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什么东西。苏运杰已经记不清楚,什么时候父子俩好好谈过心的了,照这种情况,就算谈,也谈不到什么名堂,还是省省心算了。只要他不像之前那样惹是生非的就行了,不求他有什么出息,只要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苏阳见苏运杰的样子,心里虽然很不爽,但也不敢有什么意见,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这也怪不得老爸,不过今天这事可和他没有关系,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在帮老子的忙。想到这以后,苏阳觉得底气足了许多,快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着苏运杰说道:“爸,我有点事情想向你汇报一下,这事可能会对你有影响。”
苏运杰一听这话,心头的火噌的一下就起来了,他两眼瞪着苏阳说:“你是不是又给我惹什么祸了,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事要低调一点,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真是不让人省心。”
黄美娟一听苏运杰光火了,连忙快步走过来,对苏阳说道:“苏阳,你又在外面闯祸了,究竟怎么回事,还不快给你把说说。”
“什么呀?”苏阳大声嚷道,仿佛有天大的冤情一般,“你们俩一唱一和的,说什么呢,谁告诉你们我在外面惹事了,真是的,不问清楚情况,就知道大吵大嚷的,武断至极。”
苏运杰他的样子,估计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暗笑自己真有点神经过敏了,于是微笑着说:“今天没回来,学会用词了,还武断至极,你要知道我就是武断,也是有原因的。算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美娟也听出来了,不是苏阳的事情,那她就没有关心的必要,老公和儿子可是都难得回来吃晚饭,她怎么着也得多弄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