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梁沐枫说着,终于露出一丝宽慰,“她男友是个好小伙子,虽然难受,但还是容下她了,两个人打完孩子以后,过来见了我一次,我们聊了很多。那小伙子最后说,他想闹,想争个说法,但这样对谁好?自己女朋友名声臭了,自己也抬不起头,闹到最后,肖东海也不会有事,最多最多自己落下几个钱罢了。最后,梅梅离职了,没找到更好的工作,我给介绍,去了一个客户的小公司,当了个财务……多好的苗子,就这么……给毁了……”
梁沐枫咬着牙道:“这事,我一直憋在心里……刚刚老张说到朝东儿女,我实在是憋不住了,见谅,见谅。”
“这事……肖东海知道么?”张海涛同样眼眶湿润,恨恨问道,“把姑娘糟蹋成这样,他好歹该出个面吧,道个歉也好。”
“他怎能不知?”梁沐枫冷哼一声,“你记不记得,梅梅离职后,有一段肖东海休了一个月的假?”
“是有这么回事,我们都没闹明白怎么回事,这个级别的领导哪能休息这么久?”
“哼,那是被那小伙子给打了。”梁沐枫瞳中露出一抹快意,“三处骨折,面相也破了,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下,就这么认了。按理说这种情况得休两个月,但他再休怕分行给他撤了,这才勉强来支行,天天憋办公室里,出门也戴着墨镜。”
“我还说!”张海涛一拍桌子,爽然呵道,“都以为他眼睛出问题了,原来是破相了!打的好!”
“朝东儿女,不容易啊。”梁沐枫最后怅然一叹,“梅梅,肯定不是第一个,也肯定不是最后一个。”
林强很欣慰,他终于在梁沐枫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血性。
太多的事情,终于要将他唤醒了。
抹去眼角的泪水,林强愤然道:“真的,该给他报应了。”
“呵呵。”梁沐枫爽然一笑,“现在的银行圈,已经不适合我这种人了,成就成,不成我就离开这里,儿女已自立!我倒也无所谓了。”
“反正也要走!”张海涛也是心一横,拧着脸道,“我张海涛逆来顺受了这么多年,现在他肖东海说不要我,就他妈一脚把我踢走。我总该,总该给肖东海留下点什么了。”
此时,莫惜君推门进来,看了三人的神色,轻轻一笑,她知道,自己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
之后的饭局,大家再无遮掩,喝着烈酒,吃着猛肉,梁沐枫与张海涛知无不言,痛痛快快将肖东海的劣迹说了个透。
林强越听越惊,越听越恨,原来自己的遭遇只是冰山一角,自己身后有人,肖东海的所作所为算是非常客气了,那些比自己要凄惨的朝东儿女,比比皆是。
总体来说,肖东海这个人,只是小贪,并未大贪,甚至还没有郝伟贪,这样看来,在业务上找他麻烦的难度很大。
但另一方面,肖东海却又非常大胆,也许是自己生得矮胖丑陋,外加长相猥琐,三十岁就秃顶,从小没有受到过异性的青睐。在夺权后,他好像要将几十年压抑妒火倾泻一般,利用职权,对属下女子毫不客气,小到营业厅引导员,大倒支行部门副主任,能摸到的,通通不手软。最终林强大概算了算栽在他手上的姑娘,没有五十也有三十……
林强也终于理解到,肖东海对权力的渴望,也许并非是因为贪财,而是恋色,病态般的恋色,希望所有女人匍匐在自己脚下,希望那些轻视过自己的女人乖乖的上船。
如此一来,方向已经有了。
在林强来看,运气好的真不是自己,而是他肖东海。胡搞乱搞了这么多年,被捅出来了这么多次,竟然还能屹立不倒?!这他妈真是个奇迹。
方向已定!下面便是布局!!
林强回忆着陈行远的种种,心中恍若出现了一纸棋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陈行远也是林强的一位老师,教给他除去业务外的一些东西。如何步步为营,如何引君入瓮,如何消除对方的疑惑,如何一步将军。
林强自知,虽然不可能有陈行远那般深谋狡诈,但对付一个下体动物,自己这几把刷子足矣!
自此,林强又多了一个目标。
年结之前,废掉肖东海!为自己除敌,为梁沐枫泄怨。
当然,替天行道只是顺便而已,这件事自己不做,也早晚有其它人做,肖东海这号人渣倒下只是时间问题了。
此时的林强已经搞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找的事儿,还是事儿找的自己,低调这个词,看来与自己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