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自走到丝缔拉面前,布肯那塔真挚的道:“丝缔拉妹妹,这些是我刚从99个城市采来的99朵爱情花,希望你永远象这些鲜花一样美丽!”
丝缔拉开心的接过了大捧的鲜花,甜甜的对布肯那塔道:“谢谢你拉,布肯那塔哥哥!”
随后,丝缔拉指着右手边的位置,对布肯那塔道:“你快休息一下吧,跑了这么多路,一定很累吧!”
布肯那塔装模做样的擦了擦额头,哈哈笑道:“不累不累……只要丝缔拉你喜欢,我天天可以为你去摘!”
说到这里时,布肯那塔猛然看到了我,脸色微微一变,不屑的看着我道:“你道来的早,哼!”
冷哼一声,布肯那塔也不多言,对着丝缔拉微微一笑后,布肯那塔得意的去右席坐了下来。
喜悦的捧着鲜花,丝缔拉转向我,一边展示着鲜花,一边娇俏的问道:“烈炎先生,你看这些花儿可美?”
内心暗暗苦笑,女孩子啊,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花?一大捧草而已,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如果这捧花是别人送的,我肯定会点头,大赞花好看,鲜艳,漂亮,和丝缔拉一样美丽动人,可是这些花既然是布肯那塔送的,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冷冷的看着丝缔拉,我平淡的道:“丝缔拉,你真的认为这些花很美吗?”
丝缔拉愕然的看着我,不解的道:“对啊!这些花是很美啊,丝缔拉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爱情花了,多美啊!”
这时,布肯那塔听到了我们的谈话,鄙夷的道:“小子,我知道你是见不得丝缔拉喜欢我送的东西,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没有人可以说这些花不美!”
哼!
我冷哼一声,看着丝缔拉手里的花,我沉声道:“美吗?除了一堆花的尸体,我什么也没看到!”
深深的看着丝缔拉,我认真的道:“在你的手里,我只看到了凄凉,悲壮,完全无法感觉到美,手捧着一堆花尸,你真的可以感觉到美吗?”
静!死一般的寂静,听着我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可是仔细一想,这些失去了生命的花,不是花尸,又是什么?
先生……我……
听到我的话,丝缔拉慌张了起来,再向手里看去时,以前觉得美丽万分的花儿,这一刻红的象血一样,竟然让她恐惧起来。
转头看向布肯那塔,我摇头道:“爱情花是美,可是爱情花只有在阳光的照射下,雨露的滋润下自然绽开时才最美,你把一堆花尸送给丝缔拉小姐做礼物,你仔细看一看,这些失去了生命力的花儿,不恰恰是一具具即将腐朽的花尸吗?
啪嗒!
听到我的话,终于,丝缔拉手中大捧的花,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顿时……花瓣四散,枝叶乱飞。
看着落满一地的花儿,我不由想起了红楼梦中的一段《葬花吟》心中一时间,大有感触,慢慢弯下腰,开始一根根,一片片的把花捡了起来。
喃喃的,满怀感触下,我轻轻的,低沉的吟讼起来:
花榭花飞飞满天,红绡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处诉;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岁闺中知是谁?
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曰,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独把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侬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语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奏,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语花自羞;
愿侬此曰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liu;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曰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呆呆的听着我的吟讼,丝缔拉忍不住痴了,泪水涔涔而落,尤其当我念讼道: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liu;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曰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时,更是哽咽出声。
扑通……
丝缔拉诚恳的跪于我面前,悲戚着道:“烈炎先生,丝缔拉错了,以后……丝缔拉再也不要摘花了,还请先生把这些还于我,让我好好葬了它们!“
哎……
微微叹息一声,我把怀中手中的花枝花瓣,尽数放于丝缔拉拿出的锦帕中,丝缔拉恭敬的包了,满怀歉意的放在了桌上,脸上尽是伤感。
好半天,丝缔拉转身恭敬到极点的道:“但不知先生刚才所做,叫做什么名字?”
微微一愣,我随口道:“既然你欲葬花,那么就叫做葬花吟吧!”
微微一呆,丝缔拉喃喃的念讼了两遍后,诚恳的道:“不知先生可否把此曲抄录下来,送与丝缔拉,丝缔拉必会永世珍藏!”
听了丝缔拉的话,我也不多做客气,此曲非我所做,意境高远,可供任何人珍藏,所以……我默默点了点头道:“明天烈炎自会派人,把抄录下来的《葬花吟》送与小姐便是!”
经此一事,丝缔拉兴致显然不高,虽然布肯那塔在一边不断的逗她笑,可是丝缔拉心中始终徘徊着那首《葬花吟》愁肠百转间,又哪有心情去说笑,这首《葬花吟》写的仿佛就是她,她仿佛就是那个葬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