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语含嘲讽道:“不过只是塑出两条伪灵根而已,剑主的自信,何时已经膨胀到如此地步?以为自己,可以与四位筑基境正面抗衡?”
庄无道此时的实力,确实可与筑基境比肩。几大玄术神通,诛杀一两位普通的筑基境修士,轻而易举,然而以一战四,却绝无半分胜算。
即便是她代庄无道出手,也一样是胜算不多,最多只有三成,而且必定是两败俱伤。
庄无道却忍俊不已,嘿然笑道:“在云儿印象中,我庄无道有这么蠢?我可从没说,要自己与他们动手。”
云儿挑眉,而后眼透疑惑之色。不自己动手,那该如何?
“你是要去雇请散修?”
“散修靠不住,只能向无名山求援。”
庄无道语气淡淡道:“原本只是事涉我与沈家的纷争,不好轻易动用宗派之力。然而既然事涉东离之战,那就再不是我一家之事。”
“原来如此剑主之意,是欲向宗门求援?”
“有何不可么?”
四大筑基境界,在临来阳湖之前,他也未曾想到,北方萧家与那位重阳子,居然会为自己,派出这样的阵仗。
他毕竟还是一个练气境小修,势不能敌,临时改弦更张,并非是什么丢人之事。
云儿却冷笑道:“剑主怕是打错了算盘,你可知那女人手中是何物?乃上古三劫时代所传之‘窥天照影环,,也不知此女,是从哪处洞府内寻来。我看此物,已有二十四重法禁。由筑基境驾御,可感应这三百里范围内,一切一切有灵之物。修士,妖物与术法,灵器之属,都逃不出感应。你手中的千里一箭牵,只怕才刚被发出,就会被拦截下来,绝对出不了二百里范围之外”
庄无道楞了一楞,而后神情陡然间转为凝重。不能向宗派求援,也就意味着,他要独力应付这四位筑基境。
所以他兀自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你说此物能感应三百里范围内,一切修士,妖物与术法,灵器之属。可我这星火神蝶,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星火神蝶,虽为玄术神通,却也是术法中的一种,
“信不信在你”
云儿的螓首微摇,:“天地万物,有生则有克。这‘窥天照影环,,通体都由金器铸就。土克金,剑主的星火神蝶,不但是由星火凝聚,更内有石明焰力,所以能够避过‘窥天照影环,的感应。然而若换成其他的灵物术法,那就未必然了——”
庄无道眉头紧皱,楞楞的望着远方,陷入了长考。既然不能向宗派求援,只能独力应对。那么这整件事,就需再从长计议了。
渐渐的,庄无道却是眯起了眼:“云儿,你说以一战四不是对手,那么若能分而治之,将他们暂时分开,就有办法了可对?”
云儿的唇角旁,顿时浮起了一丝笑意:“这就要看剑主事前的布置与方略,战起之后,争取的时间又是否足够。剑主不是在为下一次的祭品头疼,四位筑基境,应能使那位阿鼻平等王的化身,欢欣鼓舞。”
庄无道目里,却是微现踌躇之意。
他虽恨那重阳子,却从未想过取其性命,毕生唯一之愿,就是让他那父亲,则母亲坟前磕头认错,道一声错了便可。
对于那位萧灵淑,固然也恨此女插足于母亲与重阳之间,横刀夺爱。可也同样没想过,要拿此女与萧家怎样。
终究只是他们父子之间的私怨,庄无道不会轻易牵连他人。对于这些萧氏之奴,也并无太多恶感,并非是一定要取其性命才可。
甚至那沈林,若非是屡次三番,对他们母子羞辱逼迫。最后又将颜君擒拿,以图要挟。他那时也未必会出辣手,借云儿之力,将那沈林几人,全数诛杀
然而这迟疑之意,却仅仅一瞬之后,就已被庄无道压制了下来。
他一个小小的练气境界,面对四位筑基。一旦战起,哪里还能够有留手的余地?
只有全力以赴,才能有那一线胜望。
难道最后要任由这四人,将他擒拿回北方?他反正是死也不愿
更何况,四人既然事涉离尘,那就再非家事。彼此之间,已是生死大敌
这一战,当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