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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将单车停好,带着夏灵在菜市场里转悠着,菜市场不比超市的生鲜档,处处污水横流,大块大块的还带着血丝猪肉牛肉被挂在铁钩子上或摆在案板上,杀鸡宰鸭的地方更是鸡毛遍地,各种动物内脏扔得到处都是,那股子气味那种景象没点承受力的人进去准得吐得稀里哗啦。
夏灵用衣袖捂着嘴和鼻子,一只手紧拉着卫东大衣的衣角,眉头拧成了s形,像她这么娇惯的女孩进菜市场还是头一回,即便将嘴和鼻子都捂得死死的,但看到扔在地上的动物内脏还是忍不住不停的干呕。
“叫你在外边等我,你非要跟进来,这都受不了,以后怎么嫁人,怎么买菜回去侍候老公。”卫东笑道。
“臭大叔,你少罗嗦了,我们快点出去吧,这里难受死了……呕……”话还没说完夏灵又是一阵干呕。
卫东见夏灵确实难受,也不再笑话她,道:“行,再买只鸡就走。”
“那你快点!”夏灵直接拉过卫东的大衣在脸上擦了一把,道。
“兄弟,买点啥子肉?”卫东和夏灵经过一个猪肉摊时,腰大肚圆全身闪着油光的猪肉摊贩对卫东大声叫道。
卫东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不买猪肉。”
“别介啊。”猪肉摊贩连忙拦住卫东:“兄弟,不买猪肉可以看看别的嘛,我这还有猪肚、猪肝、猪腰,还有猪大肠。”
“你看,我这猪大肠多新鲜。”猪贩拿着一串猪大肠递到卫东的面前。
“呕……”夏灵看着那一段青一段白一段红的猪大肠,终是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眼泪也跟着出来了,声音也带着哭腔:“这什么东西,好恶心……大叔,我们快走吧……”
“小妹妹,你别看这猪大肠恶心,做出来可好吃啊。”猪肉贩子咧着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牙缝上还挂着一小丝菜叶。
“呕……”刚刚止住吐的夏灵一看猪肉贩子那幅尊容,再次吐了,扭头便向菜市外面跑去。
“这小妹妹是怎么了?不会哪不舒服吧?”猪肉贩子油腻腻的大手摸摸后脑勺,纳闷的说道。
“没事。”卫东也忍不住笑道。
“兄弟,那你来串大肠?”猪肉贩子依旧没忘记推销他的猪大肠。
“这个就不要了,来两个猪腰子吧。”卫东指了指摆在案始上的猪腰道。
卫东买齐了菜出了菜市场,夏灵正蹲在路旁的马路牙子上拿着个小石子画来画去,见卫东出来,将手里的小石子一扔,道:“臭大叔,你舍得出来了啊!那么恶心的地方,你也能待得下去?”
卫东笑道:“这里很恶心吗?菜市场不都这样,我看你啊,生在富人家不知道民间疾苦,穷人家的孩子五岁就会拖着瓶子出来打酱油了,你都十七了,逛个菜市场还吐了,你丢人不。”
“我丢什么人了,这里本来就脏嘛。”夏灵嘟着嘴道:“别人家的小孩子五岁会打酱油,那也是别人家的啊,又不是我!”
“行了,时间不早了,走吧。”卫东无奈的笑笑,推了自行车朝前走去,夏灵嘟着嘴巴嘀嘀咕咕的跟着后面,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卫东心想第一次去人家里除了买了一手的菜,怎么的也要再买点别的才合适,便在路边买了一大包水果,后来又想着不能光给罗佳买,也得给她爸也买点。卫东实诚,直接去超市买了二瓶好酒,几大盒脑白金,拧了个满手奔着公安局家属大院就去了,整得跟行贿差不多。
“我说大叔,你又是水果又是酒,手里还提着一只没毛的鸡,你这是姑爷上门吗?”夏灵帮卫东抱着水果,好奇的问道。
“哪来的姑爷,就是看一朋友。”卫东道。
卫东领着夏灵进了公安局的家属大院后,夏灵仿佛明白了,小声的对卫东道:“看不出来大叔你平时挺老实的,现在居然也要去行贿?是不是你犯什么罪了?”
“瞎说,你看我像犯了罪的人吗?走在大街上,谁不夸我是有为青年。”卫东趣笑道。
“切,那还跑这儿干嘛来了,还买这么多东西。”夏灵歪着脑袋问道。
“卫东!”罗佳从大院的石椅上站起来,看着卫东欣喜的叫着,就想迎过来。
卫东大步迎上去,将自行车停好,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石桌上后扶住罗佳,道:“你这腿没好利索,天又这么冷怎么就跑这里坐着了!”
“哎呀,家里就我一个人,闷的慌。”罗佳眨着眼看着卫东,小声道:“你居然会关心人了。”
“我这不是怕你摔着么。”卫东道。
罗佳两眼眨着红心,妩媚的看了一眼卫东,道:“你就说你关了我了又不会要你的命,还装。”
“咳咳……”站在卫东后面的夏灵看着卫东和罗佳亲蜜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掏了下一样,突然就不舒服了。
“这是?”罗佳这才注意到卫东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小女生,疑惑的看着卫东。
卫东搓搓手,介绍道:“这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同学,她爸妈不在家没人做饭,我就带她来了。”
罗佳看了看卫东,又看了看夏灵,对夏灵笑道:“小妹妹,欢迎你来我家,我叫罗佳,你叫我罗姐姐就好了。”
夏灵面对罗佳不自然的就生出一股敌意,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心里不舒服了,但看罗佳笑脸相迎,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和大叔走得很近的大女孩,但夏灵也算是富家子女,基本的礼貌还是懂的,也跟着笑脸回应:“罗姐姐好。”
“都别在这站着了,先回家。”罗佳自然而然的挽着卫东的胳膊道。
“我扶着你,腿脚不方便还乱窜。”卫东责备了一下,扶着罗佳向楼道走去,夏灵抱着一袋水果嘟着嘴闷声不响的跟在后面。
罗佳的家不是很大,很普通的二室一厅,装修布置也很简朴,连卫东这种木头一样的人也不得不感慨罗佳的父亲清廉,至少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这样。
“小妹妹随便坐。”罗佳招呼着夏灵,却指着卫东道:“卫东,去给小妹妹泡杯茶,厨房还有点心,也拿一些出来。”
“哎,好。”卫东点点头,将礼品放在客厅提着菜就进了厨房。
夏灵虽然只有十七岁,但心思却不是一般的活络,对于罗佳亲热的招呼自己却将卫东使来唤去的,明显就是在向自己表达着另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