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偏颇?让一个女子亲口描述遭遇暴行的过程,难道这样就不失偏颇了?先生看样子也是个有学识的人,怎么能说话如此不近人情。孙大人可是本地的青天,自然要体恤民意,为民做主。而且事情本來就是如此发生的,难道换人描述,就不是事实了吗?”
百里岚的一番呛言,让文士无法招架,因为不管他如何说,这两姐妹受害者的形象已经确定,不管实情如何,众人都会选择偏向她们。而上官彦本是富家子弟,恃强凌弱这种事,本就不受百姓待见,现在又是巧借名目,『奸』『淫』年轻女子,自然更能引起民愤。这种种条件,无一不对百里岚有利,这天时、地利、人和,都被她占了个遍,看來公子今日危矣!
听到百里岚为自己辩解,百里君像是找到可以依靠的力量,勉强从百里岚怀抬起头來,哽咽说道,“都说孙大人是大都的青天,您可一定要为小女子做主!我告诉他我已经许了人家,希望他能放过我。可那个混蛋,说……说就喜欢玩干净的女人,嫁过人的,他不屑于碰!这种专门毁人名节的混蛋,一定不能轻饶!不然,还不知道多少黄花闺女会遭他的毒手!”
“你说谎!”上官彦激动地站起身來,不顾左右衙役的阻挡,就要冲到百里君面前,神情狰狞,似乎要将她撕碎一般,“昨夜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你许诺你会证明我沒有罪,你怎么能反悔。怎么能反悔!!而且你哪里來的什么未婚夫君,你心里不是喜欢我的吗,你不是说非我不嫁的吗!百里君,沒想到你也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上官彦,到了现在你还不知道悔改,要继续毁人清白是吗!”上官彦的声音大,百里岚的嗓门比他还要高亢,像是有人碰了她最宝贵之物,她要拼尽力气抢夺回來,“昨夜我妹妹明明呆在我身边,你有何证据证明她在你那里?而且你本就是关押案犯,你又如何能见到你想见的人?除非,有人暗中作梗,给了方便!”说着,百里岚目光瞟向了上官堂,其中质疑和挑衅的目光,不言而喻。
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不在上官堂的控制范围之内,他正愣愣地听着百里岚的指控,却沒想到,百里岚话锋一转,便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自己。这个鲁莽的男子此刻也沒改掉他的坏『毛』病,硬着脖子,向所有目光不善的人吼道,“看什么看,老夫就是找人通融了!我侄子是被冤枉的,为何就不能自己想办法寻找证据?而且那贱人明明就是说谎,她昨夜的确与彦儿相会在大牢,这是如何狡辩不了的!你们这些人,不找那贱人麻烦,看我们做什么!”
文士有些头疼地捂着额头,心想这次不论是谁,都沒办法收拾这个残局了。[]一等庶女31
听到上官堂大言不惭地说着那些话,人群又开始躁动起來。有人指着上官堂的鼻子大骂其假公济私,还有人指责他残害百姓,更有甚者,开始向他扔起菜叶和臭鸡蛋,边扔边谩骂,似乎因为同样的经历而有些触景伤情,从而显得情绪激动。
“安静、安静!”孙大人皱眉拍响惊堂木,让衙役到百姓中间治理秩序。而后怒目上官堂,说道,“上官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知法犯法,收受贿赂!虽然你官阶高与本官,但此事我一定会上表朝廷,请皇上判决,给百姓一个交代!”
孙大人陈词激昂,引得百姓一阵叫好,而上官一族的人,此刻只有文士勉强保持着一丝清明,上前禀手说道,“大人,此刻是审判上官彦一案,希望大人秉公办理,不要被外界所扰。”
文士提醒了孙大人,他将烈怒的目光对向了上官彦,肃声说道,“上官彦,虽然你百般推辞,想出拙劣借口,妄图拜托罪名。但大都众多百姓均见到你那日神情恍惚,当众欺凌百里姑娘。有这些人证,你要如何一一反驳!”
文士抓到“神情恍惚”这四个字,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抢先说道,“大人,晚生觉得此处有所不妥!我家公子身体一向英朗,如何能神情恍惚呢?沒准是被人下了什么东西,这才导致行径失常啊!”
文士的思维很敏锐,让百里岚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而后端着臂膀,嘴角含着危险的笑意。
“怎么,刚刚诽谤不成,现在又要找推脱的借口吗?能让人神情恍惚的东西很多,据闻上官公子武功不弱,为人机敏,若想在他身上做手脚,还真是困难。可若是自己造成的呢?据我所知,南诏国的失魂散,就可以让人精神恍惚,做出举止疯癫之事!”
失魂散!
众人彼此交头接耳,连孙大人也皱起了眉头。想这失魂散曾经是贵族人享用的巅峰极乐之『药』,实用之后,只能感受到飘飘欲飞,快乐不限。外界发生什么,都与他们无关。只是这『药』能够让人上瘾,到最后干脆戒食不掉,最终形容枯槁,衰竭而亡。南诏皇早就下旨将此物列为禁『药』,不可在南诏进行买卖。即便上官彦是国师之子,皇上也绝不会姑息。可以说,若经过证明,上官彦真是因为服用了失魂散而行动异常,那么最后的处罚将比『奸』**子要严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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