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天下黎民之苦,救万民于水火,乃我之夙愿也,只是刀兵一起,满目苍荑,受苦受难的却是最低层的百姓,颠沛流离,饥寒交迫,我之过也!”刘泽望着野草滋意蔓生而渺无人烟的田野,不禁是长嘘短叹。
“凡事破而后立,不破不立,刘璋暗弱昏愦,蜀中百姓早已是饱受疾苦,主公入川,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百姓的这种苦难,但平定益州之后,主公的恩泽自然可以惠及巴山蜀水的每一个子民,短暂的痛苦换来长久的安宁,对于益州的百姓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诸葛亮轻摇羽扇,一派气定神闲之态。
诸葛亮所言的,自然是刘泽心中所想的,刘泽苦笑着摇摇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这时,赵云、陈到、孙观等诸将一齐前来,兵临成都让他们显得很是兴奋,每个人都有些按捺不住,跃跃欲试,他们此来就是想向刘泽争攻城的先锋,第一个把靖军的战旗插到成都的城头上。
面对着诸将渴望而急切的眼神,刘泽却是淡定的很,只是吩咐各部紧守营寨,同时令管亥率弓骑在成都附近游弋,多派侦骑巡哨,一旦发现川军的踪迹,立即予以歼灭,要将成都的内外交通给彻底地掐断了。但对于成都城,刘泽采取的策略却是隔而不围,围而不打,给刘璋造成一点紧迫感就行,暂时严令各部,不得擅自攻城。
众将是一头雾水,既然已经杀到了成都城下,而且川军的主力还滞留在川东地区,短时间内无法回援,刘泽该是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地攻下成都,可刘泽围而不打的决定,却让众将深感莫名,难道刘泽还要等刘璋主动献城投降不成?由于川军的主力尚存,而且这个时间估计也在星夜兼程地赶在回援成都的路上,没有消灭川军主力之前,刘璋肯定是不会举手投降的。
虽然众将都疑惑不解,但刘泽的决定是无可更改的,他们也只好依令行事。
刘泽与诸葛亮相视一笑,蜀中的这盘大棋现在只下到了中盘,正是刘泽施展腾挪妙手的最佳时期,还没到收官子的时候,好戏还在后头。
成都自然是刘泽此次西征的最终目标,但时机尚未成熟,现在还不是摘桃子的时候。没有红衣大炮,也没有投石车,想要攻破城垣坚固防守严密的成都,其困难程度不言而喻。虽然说川军的主力尚在川东,但仅仅是成都城内的一万多守军,那也不是吃素的。自己的军队战力如何,刘泽自然清楚的很,如果刘泽一声令下,靖军将士必定是万人必死,横行天下,攻下成都也绝对不在话下。但用靖军将士的尸骸和鲜血堆筑出来的成都城,并不是刘泽所希望的,这种伤亡代价也不是刘泽可以承受的。
何况退一万步讲,此刻拿下成都,又有什么意义?成都虽然是益州的州治所在,但对于此时的刘泽而言,不过就是一座城池而已,攻下这必须要守,如果放弃的话,反倒不如不取。川东的川军主力随时可能会回援成都,就算成都已经失守,吴壹也不会轻易地投降,必定会反攻倒算,占领成都的靖军如同背上一个巨大的包袱,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守不能守,弃不能弃,到那个时候,恐怕靖军难逃覆灭的命运。用惨重的伤亡代价换来一个累赘,这种赔钱的买卖刘泽可不会干。
成都就象是一颗诱人的禁果,令人垂涎欲滴,很少有人不想去尝尝这颗禁果的味道,但刘泽却是经得起这份诱惑的。兵围成都原本就是他此次川中战略的最重要的一环,他如此大范围地在川中大地上迂回穿插往来奔袭,目标只有一个——白帝城!这个战略目标刘泽从来没有动摇过,不管是先前的一渡涪水转战川东,还是现在的二渡涪水奇袭成都,都是刘泽整体战略之中的一环。
“成都——我刘泽还是会回来的!”微笑挂在刘泽的嘴角,他凝望着若隐若现的成都城垣在心里默默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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