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看曹纯前来救驾,不禁暗嘘了一口气,曹纯统率的正是曹操最精锐的骑兵虎豹骑,昔年南皮破袁潭之时,正是虎豹骑之功也。本来曹纯被曹操安排在后队,看到前军情势危急,曹纯便引兵杀出,截住了马超。
西凉铁骑对阵虎豹骑,好一场厮杀,直杀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马超见曹军骑兵不能克,而天色已暮,遂鸣金收兵,曹操见西凉兵退去,亦收兵回营。
是夜,马超退守槐里,传令诸军好生歇息,明日再与曹军决一死战。诸军从令,各自归营,马超令马岱在城上巡视,谨防曹军夜间隔偷城。马超刚想歇息,就接到了后方的急报,称曹将于禁领兵攻占了临渭。马超悚然一惊,临渭可是连接陇西和关中的唯一要道,临渭失守,就等于自己的后路被截断了,这如何得了。
马超急召庞德马岱前来商议,庞德听闻临渭失守,也是在惊失色,道:“陇西乃是我军根本,临渭一失,后路被截,我军腹背受敌,不如早退,方可保陇西不失。”
马超恨恨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曹贼果然奸诈,一面与我在槐里交战,一面令人偷袭临渭,这一手真是歹毒无比!”马超无可奈何地下令连夜退兵,向陇西而去。
曹操安排于禁去偷袭临渭,也就料到马超不会再槐里久守,日夜派斥侯打深马西凉军的动向,一听马超连夜带兵撤走,便是呵呵一笑,马超想走,岂能如他所愿。曹操传令曹洪、徐晃、许褚三路大军尾随马超,趁隙击之,又令于禁在临渭布防拦截马超。
西凉军这一退,斗志全消,人人又挂念家小安宁,作战之时自然是心不在焉,面对如附骨之蛆的曹军追兵,伤亡累累,行至冀城之时,马超的人马已是折损过半,疲惫不堪。
马超仰天长叹,道:“老父兄弟皆被曹贼所害,人马又折损过半,这血海深仇,如何能报?”
马岱在旁劝慰道:“兄长不必担忧,如今我们已回到了陇右,只要我们重整兵马,必可与曹操再战,伯父血仇,亦可得雪。”
冀城城门紧闭,马超纵马向前,令军士大声喝叫开城。不多时,城上涌出无数兵士,剑拨弩张,严阵以待,马超大愕,继而喝骂道:“尔等瞎了眼不成,见了本将军还不快点开城。”
冀城守将杨阜出现在城头上,指着马超冷笑道:“我等早已归降曹丞相,你休想再入得城来!”
马超大怒,传令兵士攻城,杨阜坦然无惧,指挥守军放箭, 一时间城上箭矢如雨,马超所率兵马多是骑兵,利于野战,不利于攻城。
杨阜又令部将梁宽赵衢押来马超妻子儿女,当着马超的面,一刀一个将头颅砍下,抛尸于城下。马超悲愤欲绝,气噎塞胸,差点就昏死过去。
这时,曹洪许褚徐晃的追兵又已杀至。马超只得忍痛抹去眼泪,死死地盯着城上的杨阜,咬牙切齿地道:“杨阜狗贼,来日我定要将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以报今日之仇!”
杨阜在城上悠然冷笑道:“马超,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曹兵势大,马超也不敢恋战,与庞德马岱分路突围,混战中又死伤无数,逃到西城之时,身边只剩下不足千余骑,马超身陷绝地,又连遭灭门惨祸,悲愤交加,仰天长叹道:“天亡我马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