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青手里拿着一幅画,画中一名男子,正是殷兰亭。她的画工还算不错,将殷兰亭的神韵刻画得惟妙惟肖,那双眼睛画得极为有神,加上嘴角的浅笑,只稍看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沦陷下去。
李青青看着看着,一张脸就渐渐地红了。画中的人仿佛活了起来,就如昨日初见,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温柔浅笑。
香草看着她这明显动情的模样,想着殷兰亭的身份,一颗心就越发忐忑起来,甚至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偷偷告诉蔡依蓝。
她转着眼珠子想心事,这番模样却被李青青看在了眼里。李青青眼中的情意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寒霜,她寒着声音问:“香草,你在想什么?”
香草吓得脸色一白,哪里敢说实话,只摇头否认:“奴婢,奴婢什么也没想。”
“是吗?”李青青嗤笑,出手如电拧在香草胳膊上,手指用力,同时警告道,“你最好什么也没想,要是敢告密,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香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无比,等李青青松开了手,她立即跪在地上求饶,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李青青这才放过了她,让她先下去。
香草一出了门,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胳膊上被拧的地方。李青青下手挺重,她穿得又单薄,这一下必定是青了。香草眼里含着泪,满心都觉得委屈。可惜她只是个任人买卖的丫鬟,身契在李青青手里捏着,若是惹恼了李青青,李青青把她卖进窑子,她这辈子就生不如死了。
不敢让别人看见,香草飞快地抹了泪,守在门口也不敢离开。冷风吹在身上,就像是在刮刀子,没一会儿,香草脸色就有点发青了,双手揣在袖子里也是无济于事,骨头都冻疼了。
她忍不住想起那日去商家的时候,商家的丫鬟身上穿的是厚实的袄子,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笑,看着就知道日子过得不错。
她曾经在青州城的时候就听人说过,商家是和善人家,商大人也是个好官。那时候她还不以为然,如今想来,别的不提,商家对下人确是和善。
外头虽然冷得很,屋子里却很暖和。李青青并不在意香草在外头会不会吹坏了,她用手指描画着殷兰亭的眉眼,脑子里想着殷兰亭的家世,一颗心便越发火热起来。
她倒也派人查过杜若熙的消息,只是比起殷兰亭来,杜若熙的消息就少得可怜了,只知道他不爱诗书,反而喜欢舞刀弄枪。
李青青听了就什么心思都没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粗鄙男人,纵然出身不凡,又哪里能跟殷兰亭相比?更何况,殷兰亭的出身可不低!
李青青想着殷兰亭的出身,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叹气。殷兰亭的出身是不差,只是她就一个商户女,殷兰亭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呢?以李家的身份,连参加京城贵妇们聚会的机会都没有!
再想到殷兰亭出现在贺家,李青青就忍不住嫉妒起贺云绮来。贺家又不是什么好人家,殷兰亭怎么就老是去贺家呢?该不会……是被贺云绮那虚伪的女人给骗了吧?
对,一定是这样!她就不信,殷兰亭要是知道了贺家的那些事情,还能看得上贺云绮!
不过,李青青虽然嫉妒上了贺云绮,并打算在殷兰亭面前拆穿她的真面目,但是她为了见到殷兰亭,却是往贺家去得更频繁了。
贺云绮这段时间的心情却是糟糕得很,殷兰亭已经好些天没出现了不说,李青青却还老往贺家跑!
当李青青再一次上门的时候,得到命令的门房没再放她进去,而是直接给她吃了个闭门羹,语气相当不客气地说:“对不住了李姑娘,我家小姐最近身有小恙,不能招待了,李姑娘还是回去吧。”
李青青只得一肚子火地回了家。她去贺家本是想见殷兰亭,结果去了好几次一次都没遇见不说,还要跟贺云绮虚与委蛇!
如今,贺云绮更是连门都不让她入了!
李青青思忖着,一定是贺云绮对殷兰亭说了什么才导致殷兰亭一直没出现,却不知道贺云绮也正为这事儿发愁呢!
贺云绮甚至找过贺云意,可贺云意早就被殷兰亭找借口哄住了,丝毫没觉得有问题,把贺云绮气得够呛!
李青青回到家后,就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贺家是不用再去了,她得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