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堤外的水位并不高,保持在警戒线以下,所以这个防汛会议的气氛很轻松,台上做报告的和台下听报告的都有点走过场的味道,基本流于形式。
十二点不到,会议就结束了。
在开会的时候,很多人都发现了庄书记不在状态,会议休息期间大家也听到了不少关于县领导的小道消息。因为不知道庄书记和朱县长最后会怎么样,在这种关键时刻大家都不敢惹庄书记和朱县长不高兴,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在县政府招待所吃饭,以免敬酒的时候产生尴尬,各自坐车离开。
薛华鼎自己一人打的士到了红桥大酒店。
快到酒店时他打了一个电话给罗豪,谢绝了酒店老板的殷勤带路,自己几步就走到了前面,快步上楼推开了罗豪说的那个包厢。
“呵呵,风风火火的样子,薛局长,今天的事看来很急啊。”罗豪看见薛华鼎满头大汗地冲进来,笑着说道。
薛华鼎抓起桌上的毛巾一边擦汗一边说道:“等下我还要回局里有事,时间紧,所以走快了一点。”
“我下午也要到另一个县去呢。”罗豪示意服务员把啤酒打开并倒满桌上的二个空玻璃杯。
“那好,我们就速战速决。”薛华鼎笑着坐下来,问道,“先说我的还是先说你的。”
“随便!”罗豪先喝了一口冰啤酒,啧了一嘴巴,“快点喝点冰的,凉快凉快!”
薛华鼎对站在旁边的服务员道:“你们先出去一下,等下点菜的时候我再喊你们。”
罗豪挥手道:“菜早就点好,准备等你一来就上菜的。”说着,他对正要出门的服务员,“服务员,等一下再上菜,我喊你,你们再上。”
“好的。”服务员弯腰鞠了一躬,慢慢地退出了包厢并轻轻地关上了门。
罗豪笑着对正要开口的薛华鼎道:“慢!还是先说你的,我要看看你给我的事的难易程度。如果我实在办不到,你就是摆一吨黄金放在我面前,我也运不走。”
薛华鼎笑道:“一吨黄金?呵呵,真有一吨黄金我立马跑到省城白沙市买一栋好房子隐居去了,还能轮到你?”
“你的隐居还真是特别啊,跑到省城去隐居。”罗豪一口喝完杯里的剩酒,说道,“说吧,你可不要使我太为难。”
薛华鼎慢慢地喝完了满满的一大玻璃杯冰啤酒之后,才说道:“那天你不是给我说起我们县委县政府某些官员的一些事吗?”
罗豪稍微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有点惊讶地问道:“你准备为庄书记出头?但我记得你跟朱县长关系好啊。是不是……”
薛华鼎摇了摇头,故意问道:“请你父亲为庄书记出头困难大不大?”
罗豪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老头子跟你们庄书记是有点来往不错,不过不是很深。你也知道我家是从其他地区调过来的,虽然在这里也有六七年了,但我老头子不是很喜欢结交地方干部。再说像庄书记这种年纪比我老头子年纪还大的老头,过完这一届就靠边站了,谁会更多跟他来往,你说是不?他这是晚节不保啊,也算是他倒霉,要是没有人故意拱他,他也许能够船到码头车到站,到时候安享晚年了。”
薛华鼎道:“这不也与他不管好他哥哥有关嘛。”
罗豪冷笑了一下:“有错误的官员多得很。比他严重的也不在少数,怎么其他人就没有犯事?”
薛华鼎笑道:“你是说你家?呵呵。”
“靠!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做的都是正当生意,你看我卖过一根高价电缆吗?价格比有点人还低,质量也是正规厂家出来的,没有玩一点鬼。如果不是这样,你会收我的电缆?我问心无愧,现在像庄书记哥哥那么傻的人很少了。”罗豪得意地问。
“我不是没插手吗?你的电缆好与坏我都不管。”薛华鼎道。
“你这话只有鬼信!我相信只要今天用到工地的电缆有问题,你明天就会打电话叫我运回去。你一直对我是小心翼翼地戒备着。你以为我不知?就收过我几包烟,我叫你见我老爷子,你不去,送你几万元吧,你不是看不起这几万元就是胆子这么小。”罗豪说着,又问道,“你真的是想帮庄书记一把?我从我老爷子嘴里知道要完全捂住不可能,肯定要处理。是不是要马上让他挪屁股,市委里还有不同意见,但市里一把手是公开赞同他挪走。”
薛华鼎不想再扯远了,说多了反而有陷害庄书记的嫌疑,就直接了当地说道:“朱县长有没有可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靠,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要我老爷子逆着一把手来呢。”罗豪将放到嘴巴的玻璃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你是第一次开口,刚才我都不好意思说拒绝。”
“怎么样?”薛华鼎看着他道,“请你在你父亲面前提一提,看能不能让朱县长与你父亲直接见见面。”
罗豪道:“见面有屁用?要……,不跟你说这些玄妙的事。老朱这个人啊,有点牛。”
薛华鼎笑问:“你不会还记着那几十万吧。现在我倒认为他是保护你。”
罗豪点头道:“我可以记他这个情。不过,你想想,你们县才换届不久,他……,”说到这里,罗豪问道,“这么你看行不?”
薛华鼎没有答话,听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