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不押假意沉思片刻,道:“王爷这话恕在下听不太明白,羽将军向来为人耿直,怎会私下密会敌军主将?”
他恨恨地咬舌头,硬是把脱口而出的“幽会”改成了“密会”。密会是两个人的事,而幽会则是一男一女的事。
言止息突然表现得很苦恼,懊悔道:“你身为玄齐军监军,怎么居然不知道军中之事?”
他更是疑惑,看了看言止息身后带着不少的人马,若是幽会,却听起来不像。
“睿宁王可否说得明白些?”卢不押被忽悠地一愣一愣,尽是无法将他的话整到一起,像是在云里雾里,线团交错。
言止息深深叹气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卢监军是聪明人,怎么会猜不到呢?对了,你一个人,不如本王送你回你的军营?”
卢不押连忙摇手,这若是言止息将他送回去,那么跟他密会的人就不是羽君阡,而是他卢不押了。
言止息极为和蔼地笑着,虽然依旧是那宽大的帽子看不清的容颜,却笑得那么魅惑,光是听那声音,君阡都冷不丁起了鸡皮疙瘩。
“近日夜色正好,那不如,陪本王散散步?”
上一次散步,他散到了居忧关下,这一次散步,他又会散到哪里?
此刻跟着他去,即便被君阡追上,也不过是被敌军挟持,若是运气好走脱,说不准能回到城内,而看着言止息的队伍,看来羽君阡就是想跟,也跟不上了。
卢不押半推半就地上了言止息身边的一匹马,正要挥鞭疾驰,又是被言止息拦住。
“卢监军,是散步……散步!你可懂散步?”
卢不押的脸色瞬间黑了,心甘情愿得上了贼船……
君阡忍不住想笑出来,卢不押利用言止息,恐怕技术还不够呢!
她立刻扯着艾斯偷偷跟上言止息的人马。
尾随士兵太多,卢不押身材并不高,后面黑压压的一片,即便君阡和艾斯招摇过市,都很难被他发现。而跟在后面的士兵,很有默契的坚决不回头。
前面的马儿悠悠地走着,言止息一副闲散的样子,不着不急,卢不押便耐下性子陪着他。
言止息突然停下马,抬头望着星空,本以为他会突然做几句风雅之词,不料他一低头,转了转脖子,柔声道:“脖子扭了……”
卢不押:“……”
等到手下为尊贵的睿宁王慢悠悠地按摩好,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队伍继续前行着,刚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言止息皱着眉捂着胸口虚弱道:“胸好闷……”
卢不押:“……”
等到他呼吸畅快能够起步了,一炷香的时间又过去了……
走着走着,队伍再次停下来,言止息托着腰,悠悠道:“哎呀,腰伤又犯了……”
卢不押:“……”
等到他的腰伤缓了些过来,又是一炷香的时间……
依旧是那不急不躁的速度,当队伍再次停下来时,言止息和卢不押异口同声地喊道:“腿折了!”
n柱香的时间过去后,言止息已经从头到脚都疼了一边,距离刚才出发的地点,才不过百余米。
此刻,后方突然追来一批精锐的玄齐部队,邵奕炆骑马立于队伍中央,指着言止息喊道:“言止息,你竟敢挟持我玄齐监军!”
“言止息,你竟敢挟持我玄齐监军!”
躲在一边安逸地看卢不押笑话的君阡怔住了,邵奕炆不会武功,怎么会亲自带人来?为什么又让言止息交出卢不押?
那边言止息淡淡地笑道:“又见面了!”
“废话少说!”邵奕炆冲着卢不押道:“卢监军你可还好?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早已被言止息捉弄得不耐烦的卢不押此刻看见邵奕炆就像看见了亲人般,拉着马缰的手却抓得愈发的紧了,前有狼后有虎,他就是一只被丢来丢去的球,谁都在抢,抢到后谁都在扔。
邵奕炆一挥手,他带来的精锐人马便一窝蜂似的向前涌去。言止息的手下此刻也迅速反应过来与对方开始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