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谢向安的一切,谢向晚都了如指掌,可她怎么就不知道陆离给他写过信?
那信居然还绕过谢家的门房、二门的婆子,直接送到了谢向安的手上?
且听谢向安那意思,陆离应该不止写了一封信,可为什么自己丁点儿消息都没有听说?
“不过,这人虽然倨傲了些,但人也不坏,唉,也不知道他回家后过得好不好?家里人是不是又为难他了?”
谢向晚故意叹了口气,略带感怀的说道。想得到答案,不一定非要逼问,有时候‘诱供’也是个不错的法子呢。
谢向安一看姐姐不再追问他是如何跟陆离通信的,顿时松了口气,接着听到姐姐关心陆大哥,忙积极的回答问题:“阿姐放心,陆大哥现在很好,方老先生很照顾他,还以‘学业’为名,将陆大哥接到方家的庄子读书呢。”
离了国公府,离了那群冷漠的亲人。身边还有个博学多才的大儒亲自教导,陆离的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哟。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对了,陆二少爷有没有说他的学业如何了?我可听说方老先生是当世名儒。还曾经教过太子呢!”
谢向晚露出向往的神情,话语里也多了几分对陆离的关切。
这让谢向安愈发开心,想当初陆离在谢家的时候,姐姐经常跟他吵架,当时谢向安很为难,一边是相谈甚欢的异性兄长、一边是至亲至爱的长姐,他夹在中间,好生为难。
谢向安不止一次的幻想,若是陆大哥和姐姐能和平相处那就更好了。
现在见姐姐终于不再对陆大哥冷嘲热讽,他忙笑着说:“是呀是呀。陆大哥说了,他的老师学问极好,对他也好。在方老先生的教导下,陆大哥过去一年落下的功课,也都补了回来。昨儿小雨点还带来了陆大哥的信。信中陆大哥说,他明年要参加乡试、考举人咧,呀——”
谢向安再次懊恼的捂住嘴,他、他怎么又说漏嘴了呀!
谢向晚却笑得像个偷了鸡吃的小狐狸,柔柔的问道:“小雨点儿是谁呀?”
谢向安的包子脸瞬间垮了下来,怯怯的说道:“阿姐,您能不能当没听到?”
“……”谢向晚挑眉。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谢向安。
谢向安的脸皱成了包子褶儿,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吧,我都告诉阿姐……”
从谢向安的嘴里套出了话,谢向晚见弟弟的情绪有些低落,略有不忍。看时间不早了,便暂时压下劝慰的话,拉着弟弟一起去主院用饭。
今天谢嘉树和谢向荣也赶了过来,加上小洪氏,‘一家’五口人围坐在一起。气氛融洽的用了饭食。
用完饭,谢嘉树便带着长子去书房说正事了,而谢向晚还有其它的事要忙,也拉着弟弟告退了,望着四人先后离去的背影,小洪氏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
“抱琴,听说今天洪兴家的去了天香院,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小洪氏斜倚在罗汉床上,唤来自己培养的大丫鬟,低声问道。
“回太太,奴婢寻二丫问过了,二丫说,大小姐是担心二少爷身边的人,所以命洪兴家的去调查下吴妈妈等人的底细,”
抱琴躬身立在床前,小声回禀着。
这是谢向晚能做出来的事儿,小洪氏满意的点点头,“还有吗?”洪兴家的足足在天香院待了半个时辰,应该不止说了这一桩事儿。
抱琴回想了下,道:“二丫怕被人发现,所以不敢在窗下待太久,且大小姐说话的声音不大,她只隐约听到什么‘洛阳’、‘做旧’、‘古董’什么的。”
洛阳?做旧?
小洪氏知道,洛阳作为一个千年古都,文化底蕴什么的先放一边,单是古董、古墓之类的就不少,另外还因此而衍生出一些人:摸金校尉和作假文物贩子。
谢向晚找假文物贩子做什么?
难道她想做假古董生意?
小洪氏有些不解,她看谢向晚不是那唯利是图的人呀。
谢向晚当然不是唯利是图的人,她寻做旧的匠人,主要还是为谢嘉树去蜀地‘寻根’准备道具。
是的,道具,说得再具体些就是族谱。
扬州谢氏是有族谱的,只不过那本薄薄的族谱,向上只追溯到了谢秉德的祖父祖母,再往上的祖先就没有记载了。
不是谢秉德不想给自己捏造一个光鲜的出身,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编造,因为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厉害的祖宗,他必须对历代谢氏名人有详细的了解,这种了解,放在几百年前,还是一门学问——谱学。
而谢秉德作为一个草根,他根本就不懂什么谱学、谱系,这让他怎么编?
谢秉德不懂谱学,谢向晚懂呀,她脑子里可是存储着数不尽的资料,其中就包括谢家的谱系,所以,嘿嘿,你懂得!
ps:有点儿晚的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