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巴次仁还弄到了两把枪,一个是猎枪,一个是老式左轮枪。
猎枪归铁驴了,按各自枪技来看,其实左轮枪也得分给铁驴,但我提前抢下来了,因为自己得有一个防身的利器。
剩下的装备就没啥太让人感兴趣的了,有铁八爪、刀具、氧气罩等等,还有一个古怪的圆咕隆咚的吹风机。
按巴次仁说,吹风机是等气球升空后,用来调整气球方向的东西。
之后我们仨外加那具干尸都进了大篮子中。巴次仁让我和铁驴一起把刀拿着,他数着三二一,我们一起把固定气球的绳索隔断。
当绳索断开那一刻,我就觉得有个无形的巨手托在篮子底下一样,氦气球嗖的一下升空了,一眨眼间,离地少说三五米。
我冷不丁心脏受不了,恐高症也多多少少的犯了。
我一屁股坐在篮子中,难受的直捂着胸口。巴次仁留意到我的异常,他并没让我吸几口氧气,因为氧气很珍贵,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要浪费它。
巴次仁让我反复的深呼吸,这样能适应的快一点。
我赶紧照做,或许是呼吸的太急了,出气、吸气时都带着一股很重的呼哧音。铁驴又提醒我,说巴大人是让我深呼吸没错,但我也不要拿出一个像濒死病人一样的节奏吧?
我白了他一眼。这样过了一支烟的时间,我慢慢适应了,头脑也灵活了。
我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们做氦气球升到四千米的高空,要是有突发坠落的危险怎么办?
我跟巴次仁要降落伞,我也相信他一定事先把这设备准备好了,但巴次仁一摆手,说什么降落伞?死贵死贵的,他没买!
不仅是我,铁驴也惊讶的反问句什么?
其实我早就知道巴次仁抠门了,却没想到他抠到这种程度了。
巴次仁看我俩脸色不咋样,多说了几句。按他说的,降落伞确实真没必要有,遇到岔子了,我们让氦气球靠在山体上就行了,保准摔不下去。
我不赞同这个想法,铁驴倒是沉着脸没说啥。
但我们现在已经升空了,再想原路返回的可能性不大,我最后也没招儿,只能把担心的念头硬压了下去。
随着渐渐升高,我发现温度降得很快,巴次仁对这事倒是积极了,跟我俩说,他买了几件大棉袄,大家快裹着取暖。
我是没较真,不然套套话,我都怀疑这大棉袄也是破烂市收来的。
而且不仅是我们仨穿了棉袄,巴次仁还把最厚的那一件给干尸穿上了,按他的意思,干尸也怕冷,尤其冻死里面虫子了,眼珠子也会被影响,千万别让眼虹膜失效了。
我担心的是另一个层面,要是干尸突然活过来,在这篮子里又跟我们说话又哭哭闹闹的,我们保准被吓的不轻。
不过裹了棉袄的干尸一直静静地坐着,并没像我想的那样糟糕。
我是纯属被动等待,巴次仁和铁驴挺活跃,巴次仁带了一个单筒望远镜,时不时跟铁驴串换着,观察上空的环境。
大约又飞行了一个钟头,我估计此时离地得有上千米高了,突然间,整个氦气球一顿一顿的。
我身在其中,感觉特别明显。我本来闭目养神呢,这时忍不住睁开了。
我心里也特别恐慌,心说不会是气球要坏吧?
我立刻站起来,篮子外的风很大,吹得我头发狂舞。巴次仁看着我的表情,说别那么紧张。之后他指着四周,强调说,“我们遇到气流层了,等熬过这段就好了。”
我紧贴着篮子的扶栏站好,听完巴次仁的话,我又特意品了品,确实像他说的,这气球除了偶尔抖动,上升速度变慢以外,并没出现其他状况。
铁驴一直用望远镜盯着氦气球正上方,那里有一小片黑影。他认清是什么后,插话说,“这都是长在悬崖外面的大树,咱们要是继续往上升,会不会撞到它们?”
我也瞧了一样,不过自己的空间感很差,算不准这里面的距离。
巴次仁闷头想想,回答说,“既然这样,咱们用吹风机把气球吹远一些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