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的人尚且不晓得知足,我为何要知足?”李怀萍的脸色渐渐的冷下来:“我知道,若不是从前我断了你的恩宠,你现在也许不至于膝下无依。可王爷的心思,岂是我能左右的。你要怪我夺了你的恩宠,我又该怪谁夺了我的?红颜薄命,自古便是如此,只是你不懂这个道理罢了。”
宋代柔不再说下去,轻轻的旋过身走了。
她真的很想明白,容貌、出身、心思,她有哪一点不如昔日的这一位侧福晋。为何雍亲王对自己,一直就是那么不冷不热的。可偏偏自己却能那么在意他的怜悯?
“你这样害我,你不会觉得愧疚么?”李怀萍根本就心中就知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傻傻的问。
“我没有害你,这些是你应得的。当然,是否接受这样的安排,只看你有多爱重你的夫君以及你的儿女了。”宋代柔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她真的喜欢笑。明澈的眸子,流转出温柔的笑容,看着就如同一汪清水,瞬间能洗亮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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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王爷回来了。”映蓉匆匆的走进来,一脸的喜悦。“奴婢这就去奉茶。”
静徽没有想到雍亲王会在同一日去而复返,心头一紧。到底还是年侧福晋的事,最能挂在他的心上。无关她的肚子里有没有这个孩子,挂心就是挂心,旁人怎么也不及这一份情意。“王爷。”静徽屈膝,朝进来的人福了福。
“怎样?”胤禛没有功夫说些拐弯抹角的话,直接问道:“此事是否与李氏有关?”
静徽只有点头。“想必也是一时的头脑发热,李氏在腌渍的桂花坛子里放了些巴豆,原本就是一时错了主意。年氏祈福去西山的前一日,她也曾派小厮给京中的母家送过书信,但并不能证明和此事有关。妾身想,李氏再不济,也断然不会勾结与王爷不睦之人,做出加害王爷,加害雍亲王府之事。所以虏截年氏的歹人,必然不是她安排谋划的。”
胤禛听了此言,心里微微舒坦一些。“福晋所言不差,李氏虽则糊涂,也不至于如此。不过是嫉妒之心作祟罢了。幸亏倾欢安然无恙,否则就不是小惩大诫这般简单了。糊涂的母亲,能教养出怎样的儿子来!”
“王爷,弘时总算用功,事事不敢马虎。”静徽不想牵累了这为“长子”,只得好言相劝。“再说孩子是孩子,额娘是额娘,到底不同罢了。”
“叮嘱李氏少见弘时,平日里弘时的课业,你身为嫡母,仔细查问就是。”胤禛不想李氏再继续骄纵下去,算是小惩大诫:“那一罐子桂花,叫她自己吃下去,以儆效尤。”
“这……”静徽没想到雍亲王会有此话,心微微一哽。“只怕巴豆进多了,会损害李氏的身子……”
“伤在旁人身上,她岂能知晓利害。非得要自己尝试过,下次才不会犯这样的错。”胤禛主意已定:“往后府里再有这样龌龊腌臜的事,便依照此法惩治。那些胆敢背后下毒,将毒手伸向本王子嗣的可恶之人,必得要如此惩治了,才不算辜负她们自己这一番心思。”
静徽知道再说下去,只会惹恼雍亲王,遂点头:“妾身明白了。”
“你素日和善,心存仁慈,这是你的好处。”脸上的怒色一晃而逝,取而代之的则是赞许的目光。“但是静徽,宽严相济,恩威并施才是最有效用的。一味的体谅、包容,只能助长府中的不正之风。到底徒添烦扰。”
“妾身无能,还望王爷恕罪。”静徽赶紧起身告罪,脸色一瞬间的暗淡。原来,雍亲王眼底的自己,多少是有些庸懦的。可能正和年侧福晋的雷厉风行相反,难怪他看不惯了。“妾身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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