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然这时候也打了一盘饭回来,见此情景,把饭往餐桌上一搁,冲陶菲就骂了起来:你眼睛长屁股上去了吗,陶菲。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陶菲皱眉道:你别血口喷人!
冉然道:我血口喷人?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没准儿是某些人指使的,都不一定。
陶菲一撸袖子,骂道:冉然你再找事儿,信不信我把你嘴缝上?
冉然正要还击,付洁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二人各打二十大板:干什么你们?反了是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在这里吵吵闹闹,没规矩!回去每人给我好好检讨一下,书面的,我要的是书面的!
冉然道:付总,是她先挑衅的。我觉得她就是故意的!
付洁厉声道:给我闭嘴!
陶菲一扬头,拿着那个空碗走了回来。
坐回到黄星面前,她嘴角处洋溢出一种浅浅的得意。
黄星当然看的出来,陶菲这是在为自己出头。她知道自己很反感那个半路杀出的包时杰,但又不方便直接跟他发生冲突。于是就借着盛汤的机会,故意浇他一身,以示惩戒。虽然她这种做法不太可取,但是一个秘书,能够把主人的心思揣测的如此透彻,并且不计后果地为主人打报不平,何其难得!
黄星心里涌进了一股由衷的感动。
或许是为了让黄星不会觉得她是故意而火之,抑或是为了让他脱离幕后主使的嫌疑,陶菲冲黄星吐了一下舌头,自嘲地道:闯祸了,这下子。
黄星心想,浇的好。但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以后做事小心点儿!
陶菲狠狠地点了点头:一定,一定。
虽然这样说,但彼此却心照不宣。
吃过饭回到办公室,黄星趴在桌子上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闻到了一股扑鼻的清香,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被盖了一件女式的外套。这外套上的气息,与陶菲身上的气息,一样。
黄星抬头看了看,发现陶菲正坐在小套间电脑前敲击着键盘,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制式衬衣。
黄星拿着衣服走了过去,披在了陶菲身上:你不冷啊?
陶菲站了起来:黄总您醒了。我不冷,不冷。自己遇到了黄总你,我就从来没冷过。
黄星猛地一怔,不明白陶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种被隐喻出来的温暖,容易引人遐想。
黄星瞧了瞧她的电脑,问:在写什么?
陶菲道:检讨啦。付总让我和冉然写检讨。
黄星道:在上下载一份照着改改就行了。
陶菲翘着嘴巴笑道:黄总你的思想很危险噢。你是总经理,怎么能给员工灌充应付的思想呢?
黄星也笑了笑,没再说话。不光女人有直觉,男人有时候直觉也很敏锐。黄星总觉得,陶菲似乎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这种转变,仿佛是由曾经的工作关系,转化成了一种说不清楚的特殊关系。她有时会跟自己开句玩笑,但是从不过火。她好像很懂得自己的心思,总会恰到好处地迎合自己,安慰自己。尤其是今天在饭堂上的那件事,让黄星感觉出了陶菲对自己的忠诚,已经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正在遐思之间,办公室电话响起。
黄星刚要去接,陶菲抢在了前面,说:还是我去接吧。
陶菲接听电话后,冲黄星说道:是付总。黄总,付总找您。
又是付洁?
黄星走过去,接过电话。
那边传来了付洁的声音:你在停车场等我,我一会儿就下去。
黄星知道她是要跟自己一起去余总那里。但是为了避免彼此的冲突再升级,黄星说道:要不我单独开车过去吧。
付洁埋怨道:没有一点节约观念!停车场等我!
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她总是这么风风火火,自作主张。
黄星上了趟厕所,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乘电梯下了楼。
停车场上,黄星抽了一支烟。看车的保安不失时机地凑了上来,对黄星说道:黄总,听说您要离开商厦了,是不是真的?
黄星顿时一愣!
连保安都知道自己递辞呈的事了?
黄星没理会这不懂规矩的保安,这种事哪能随便问。除非,他也是抱着落井下石的想法。
这时候付洁从大门走了出来。
这一亮相,让黄星顿时吃了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