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工夫,黄星便将虾壳从口中吐出,吐到了餐盘上的一角。
欧阳梦娇看的目瞪口呆,禁不住呢喃了一句:真恶心。
黄星苦笑:吃个虾吐个虾壳,有什么恶心的?就像你吃个葡萄吐个葡萄皮,一样的道理。
欧阳梦娇夹起一只虾,也学着黄星的吃法,嚼了半天试图把虾壳吐出来。却不料,吐出来的是虾肉和虾壳的粉碎组合。这回,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比黄星更恶心了。
倒是陶菲一直表现的很安静,她夹起一只虾,小心翼翼地剥壳去皮,然后放到了黄星餐盘之中。
黄星愣了一下,欧阳梦娇望着陶菲,说道:你是黄总的秘书,是他的工作助手。但你不是他的佣人,没必要这样献殷勤。
表面上看,欧阳梦娇是在斥责这种行为。而实际上,却是醋意大发。
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爱吃醋的女人。只不过,有时候她故作镇定,将吃醋的感觉,深深地隐藏在内心深处。
陶菲笑着解释道:为黄总解决一些力所能及的生活问题,也是我的职责所系。
欧阳梦娇皱了皱眉头:生活问题?力所能及?你的意思是说,如果黄总空虚了寂寞了,你还要过去陪他……
她省略了一个‘睡’字,韵味万千。
陶菲脸胀的通红,她没想到,这个欧阳督导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黄星也有些生气,他把筷子往下一撂,对欧阳梦娇说道:欧阳督导,这玩笑开的太过火了吧。
欧阳梦娇自嘲地一笑:既然是玩笑,当然是越什么越好,越大越好。
黄星直接无语。
吃过饭,黄星徘徊在回商厦的路上。
欧阳梦娇从身后追了上来,与黄星肩并肩。
黄星扭头瞧了一眼,发现欧阳梦娇嘴角处还浸着一颗米粒,禁不住笑了笑。
欧阳梦娇很是诧异,问:笑什么笑?
黄星说了句:站好别动!
欧阳梦娇条件反射一样停下脚步,狐疑地望着黄星:搞什么名堂嘛!
黄星站近欧阳梦娇,用手指轻轻地将欧阳梦娇嘴角处的米粒摘下,并拿在她面前炫耀了一下。
欧阳梦娇一吐舌头,赶快用手在整张脸上划拉了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残留物。她不怀好意地抚了一下头发,说道:糗大了,这回。
一边自嘲,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又小心翼翼地擦了擦,一扬头,问:还有吗?
黄星摇了摇头:没了。
欧阳梦娇埋怨道:刚才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纠正我,故意让我出糗是不是?
黄星强调道:谁没事儿老是看你脸啊,我也是刚才无意中才发现的。
欧阳梦娇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黄星一怔:怎么了?
欧阳梦娇摸了一下自己滑嫩白皙的脸蛋儿:我的脸就这么不值钱你看吗?
黄星汗颜,这算什么逻辑?女人啊,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常常不按规则出牌。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米粒,她竟然还生出这么一番莫名之火。
黄星道:再值得看,也不能老看吧?还让不让人吃饭啊?
欧阳梦娇张大了嘴巴:啊?我长的还……还影响你食欲了,是不是?
黄星禁不住一阵抓狂,苦笑道:我是说,老看你的脸,我自己还怎么吃饭,不得吃鼻子里去啊?
欧阳梦娇这才恍然大悟地嘿嘿一笑:噢,是这样啊。也就是说,你想看,但是又害怕会影响自己吃饭,所以才强制自己不看,对吧?
这信息量,够大!
千万别低估了女人的想象力,你每说一句话,每一个眼神,她都能引申出无限的含义。
黄星没作答,而是加快了一下脚步,往回走。
餐厅与商厦之间,隔了一条马路。此时马路上人车川流不息,黄星和欧阳梦娇在人行道前停下脚步,只待人车稀疏后,再过马路。
但是欧阳梦娇好像是等不及了,率先往前迈出一步。
此时正好有一辆大车从左侧疾速驶来,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黄星容不得多想,伸手便拉住了欧阳梦娇的胳膊,并且顺势一拉,她整个人便扑在了自己的怀中。
总算是有惊无险!黄星禁不住埋怨道:你疯了你,差一点就撞到你了!
欧阳梦娇却表现的极其从容,冲黄星笑了笑,却并不急着从黄星怀中脱身出来,似乎是很享受这种被她抱住的感觉。
但无独有偶,黄星一抬头的工夫,猛然间发现,马路对面站着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付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