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梅雨进府时候实在小,十二的丫头,月事还没来呢。四爷根本没碰过她。
如今,好在小李格格肯照顾,借着她的东风日子过得好了些,好歹冬天有好碳过冬,梅雨却这样去了。怎能叫她不伤悲?兔死狐悲,唇亡齿寒啊!
大李氏此时害怕了,可也晚了。
硬着头皮道:“是她不服管教,冲撞我在先,我怎的不能管她了?”
兰氏平日里多温顺的人,此时也忍不住了,流着泪悲愤的看着大李氏:“大李格格说话好没道理!梅雨为人最是乖巧听话,何时敢在主子面前无理?即便她有错,福晋才是正经该管教的,即便是福晋不在府里,府里还有专门管我们这些奴婢的嬷嬷,大李格格怎么就私自罚她?她病了几日了,如今流火的天,格格这样罚,可不是要她的命么?”
大李氏又是害怕,又是恼怒,想训斥兰氏,又不敢再生是非,见李絮不说话,便道:“妹妹给评评这个理,她不安分,我如何不能管教?”
李絮眼见梅雨断了气,内心是五味成杂,古代女子的命真是如蒲草一般,按理来说,格格也没资格管教侍妾,可是管教了又怎么样?到底位份在那搁着。
只是,大李氏狠毒,这样的天,叫一个有病的人暴晒,即便她没打算叫梅雨去死,也绝没有叫梅雨舒服的意思。
此时,李絮根本不理会大李氏。
李絮明白,这件事不管福晋如何处置,大李氏绝讨不了好。
李絮命人先去给福晋传话,再叫人收敛了梅雨。好生安葬去。
大李氏见李絮指挥着众人忙碌,唯独不理她,气的怒发冲冠,冲上去就要揪着李絮厮打。
张德利极为机灵的,早在刚才,就留意着大李氏的动作呢。这会子她刚冲过来,就被张德利一把拖住了:“大李格格,您站稳些。”
大李氏的丫头们赶紧过来半是拉半是扶着大李氏,刚才也是没注意,今日格格已经整治死了一个侍妾,若是再敢动了小李格格,怕是。。那可是主子爷心尖尖上的人啊!
大李氏被拉着,也清醒了些,此刻就这丫头们的手,直接就走了。
李絮见她就这样走,也没说什么。
福晋听说这件事,怒极!内外交加,大李氏还这么不安分!人还没回府就传回命令,大李氏失德,禁足一年,每日抄经。不许吃荤。梅雨的身后事,李絮一力管了。
李絮亲自命人给梅雨换了一身月白的衣裳,拿了一套上好的点翠首饰给她装扮了。平日里她很是喜欢却没有的。
巧月巧云都劝解,说这样不好,不吉利。李絮不听。未成年呢,就这么去了。哪里那么些忌讳。好生装扮了,才命人装棺,停在城外义庄。诵经几日后,送去了一块墓地。
这边李絮将梅雨安葬了,那边福晋也回来了。
福晋接回大阿哥,对李絮也是感谢:“妹妹操劳了。这时候竟然是妹妹靠得住。”福晋连日在娘家劳累,早已是累极,人也瘦了一圈。
“福晋说哪里话,都是一家人。”李絮不在意福晋到底是信自己才叫自己看着大阿哥,还是断定自己不会做什么。都不要紧。如今好好的把大阿哥交回给福晋,就算是圆满了。
第二天,福晋就将大格格和二阿哥带离大李氏身边,先养在正院,一切等四爷回来定夺。
而大李氏此时既慌张,又愤怒。口口声声说福晋要害她孩子,整日哭闹不休。打奴婢,砸东西,闹的不得安宁。福晋没办法,只得派几个老嬷嬷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