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讨了无趣,从他的怀中钻了出来,就坐在一旁,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然后外面就安静了下来。我算了算,被困在相框里约莫有大半个小时了。只恨自己以前没有跟着爷爷好好学本事,现在关键时刻连自救的办法都没有。
也不指望商榷,最后就找了个角落坐下。相框里面冷得厉害,又冷又饿的我,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也说不上做梦,反正就意识昏昏沉沉,虽然是在梦中,但是头却疼得厉害,而且只要一想事情,头痛就会加剧,到了后来,我也只能什么都不想,就跟着意识往下沉。
不过,脑海中多了一副场景。
眼前是我出生的小镇,这地方极小,就算是湘西地图上,都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点。但是却流传着各种各样的传说,住在里面的村人倒是盼着出去,但是从来没有外乡人走入过。
村子不大,约莫百余户,却是每一户,都会在自家的里屋停放棺材。这种棺材非常有讲究,乃是用于夫妻合葬的棺木,里面结构一分为二,如果有一方先死去,那么就把尸体暂且安放在里面,用特殊的方法进行储备,等到另一方死去之后,再一起合葬。
而那些尚未结婚就夭折的少男少女,也会有另外一种方式,找到归宿。
冥婚。
这便是我在梦中梦到的场景。
白色的囍字,贴在墙壁的两侧,正中的香炉上,摆放着三根长短一致的烟香。然后瞧见聋哑的老奴牵着一只公鸡走了过来,那公鸡身上带着红色妖娆的大红花,时不时还叫上两声。
它的胸前,用灵符写着某个人的生辰八字。
一少女站在它的身侧,应该就是冥婚的正主儿,我正替她觉得可惜,因为女人看上去其实挺漂亮的。
她将脸转向我的时候,我整个身子都一颤。
她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不过却是纸扎成的小人,且还是一身旗袍的模样。不过做得非常精细,一颦一笑都十分生动。
只是,虽然和我像到了极致,但又感觉不大一样。
我吓得一个激灵,然后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仍然还在镜框里。透过镜框看到外面车上的一切,那些亡灵们还是如同生前一样攀谈玩笑,和活着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我一下子竟然没有那么害怕了。
就是不知道死后的世界,是否也如现在一样,这般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