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问他了。”舞悠然把手一指,指向哪个人,静候他的回答。
沉默了片刻后,那人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了舞悠然,示意她打开看看。
舞悠然很意外为什么会有封信给她,却还是接过来将之打开。
“大夫亲启:能得见此信,说明大夫已然发现送药之人。当日救命之恩本该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大夫的救命之恩,奈何在下如今惹上麻烦,恐有性命之危,现有哑弟一人心中无法放心,知大夫乃是心善之人,定能厚待吾弟叔允,还望收留。吾弟年幼遭遇匪徒,落得口不能言的下场,不过有一手不错的采药功夫,应该能够帮得上大夫的忙。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望来世报答恩人。若有幸活着回来,定会回来带走叔允,还请大夫垂怜收留。杜伯锡留字感恩。”
看完这封信,舞悠然却是有些无语,没想到救人还救出一个托付弟弟给人照顾的事情出来。
托孤听过,托弟嘛,你说若是几岁的孩子倒也情有可原,可是一个大人了,这也算托付照顾?
“怎么了悠然?”纪雪不禁问道。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舞悠然把信给了纪雪,待得纪雪看完之后,那神色几乎跟舞悠然相差无几。
“这事情,我们也不太好拿主意,不如等爹回来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反正爹中午就回来了,也不差这点时间。”纪雪想了想,这为难,只能把这事情的决定权交给纪嵩这位一家之主。
“也好。”舞悠然点了点头,转而望向眼前这个杜叔允,道:“呃,叔……允,反正你哥心里头也是这般称呼你,那就这样称呼你好了。你哥想把你托付给我们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杜叔允点了点头。
“那你先留在这里,这会距离天亮还有些时辰,你先在前堂隔间休息会,等到百济堂的当家人回来后,再决定你的去留,可好?”
杜叔允再度点了点头,不过神色间难免有些黯然。
“别想太多。纪叔人不错,相信会把你留下来的。”舞悠然拍了拍杜叔允的肩膀鼓励道。
只要看过杜叔允采来的那些药材的质量与数量后,都会将他留下来,有个采药能手在身旁,药铺里可以省去很多的开销,更何况,纪嵩与苏广经常外出,家里有个男人终归是好的。
那个杜伯锡明显教过这个弟弟拳脚功夫,不然也不会这般悄无声息的来去自如,还能够深入山林采药,没点护身的本事怎么可以。
午时纪嵩外出归来,舞悠然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过后,纪嵩也果然如同舞悠然所猜测的那般答应让杜叔允留下来,不过,却不是收留的留下,而是雇佣的关系,给出工资聘请他留下的。
套用纪嵩的话,那就是工钱虽然不多,不过在这百济堂里,只要有他一口饭吃,就不会短了他的。
对于能够留下来就心满意足的杜叔允,工钱不是问题,而因为杜叔允的关系,纪嵩与苏广已经用不着大半夜就出去到山里采药,每日里杜叔允都会采了所需的药材回来,勤快的让人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懒了。
六月的天总是说变就变,一会晴天一会雨的让人心烦。
不过等到六月底时,这绵绵细雨的天气却是慢慢放晴,也昭示着炙热的三伏天到了。
“舞大夫,纪大夫在吗?”镇上的捕快满头大汗的上了门,一见舞悠然第一句话便是询问纪嵩的行踪。
“张捕快,你怎么来了?快,先喝完解暑的茶水,消消暑。”舞悠然很意外这个镇上唯二的两名正式捕头之一的张忠居然会上门找纪嵩,不由倒了碗解暑的凉茶递了过去。
“多谢。”张忠咕嘟咕嘟的喝了一碗凉茶,舒了口气,“其实我来就是每个药铺通知过来,说是上头下了公文,让你们注意点外来的陌生人,尤其是来买疗伤、消炎之类药材的外地人,除非出示身份牌子,不然不给卖此类药材,否则一旦被发现了,你们都要受牵连。”
“啊,怎么这样。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又是疗伤药又是消炎药的,还要查身份牌子,可是我们只是小本生意,身份牌子之类的最多也就分清楚是不是本地的人,其它也分不清楚,那这药是卖还是不卖呀?”舞悠然顿时有些纠结了。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跟你们交代一声,陌生人来买药,就说没有,等迟些时候上面的画像下来后,办起事来那就简单多了。”张忠说着张望了下四周,压低嗓音道:“舞大夫,其实你也不用烦恼,咱们这万安镇人来人往,每日来往的客商无数,只要不是行踪可疑之人,你也没必要太过注意。既然纪大夫不在,你就把这事交代下去,我就先走了。”
“好,那您慢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