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笑着拿起薄薄的两尺见方的猪肉脯,放入口中品尝,滋味很好,夸奖道,“听说你媳妇儿怀有身孕,还记得准备这些吃食送来,卫极,真是个有福气的。”
周卫极脸上见了笑容,“恩,能娶到她,的确是卫极的福气。”
柴逸看了眼面前的猪肉脯,只饮茶。川百纳尝了一口,夸张地道,“好吃,好吃!川某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肉脯,大帅,川某觉得此物口味好,易存放,不若让粮官购些回来,军中将士已半月不食肉味了。”
葛砚面带春风地笑着,“百纳有所不知,一般的肉脯可做不出如此风味,周夫人定是加了不少调料,精制而成的。咱们近二十万大军,若是订制肉脯,资费恐有些紧张。”
川百纳本意就是卖周卫极个好,给他家条生财的路子,没想到葛砚会当面截断,他若有所指地看着周卫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再开口。
“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登州大旱,万顷良田颗粒无收,周夫人不思周济穷人,却还做肉食送到军中来,果真是,心疼周将军得很。”柴逸冷声道。
帐中气氛陡然变冷,周卫极怎容得别人说蓝怡半句不是,哪怕他是大将军!他上前把柴逸面前的猪肉脯收了,硬声道,“登州虽大旱,周某故里早搭建了水渠,良田都收成尚可,无一人饿死。再者言之,周某家中只种了几亩薄田,养了几只畜生,大门虽是红漆的,但也当不得杜子野诗中的‘朱门’。内子因周某好肉,才千里送了肉脯过来,柴将军觉得臭,那便不要委屈自己的肚子了!”
李金刚听了大笑,“行啊卫极,几年不见你小子不光拳脚功夫见长,肚里的墨水也多了啊,连杜子野的诗都认得了,葛军师,你在军中,又要多个知己了。”
葛砚笑眯眯地点头,“卫极,深得我心。”
战王抚须大笑,川百纳也拉了拉柴逸的胳膊,陪着笑。柴逸脸色更冷,又讽刺道,“兆祥将军冤屈得雪,兆谦也被圣上封了四品游击将军,听闻周将军收养了兆祥将军的外孙,果真好手段。哦,还有,周将军在黄县时生擒了拓跋孝直,可能你们有所不知,如今的契丹王耶律度曾两次败在拓跋孝直手下,以此看来,周将军若出战,定能一举擒获契丹王才对。”
周卫极微微皱眉,没想到柴逸对自己的事情,如此清楚,不过他此来的目的,也是为请战的,也就不与他斗嘴,拱手行礼道,“柴将军所言甚是。大帅,末将特来请战,请大帅给末将五千精兵,去战耶律根,三日后,末将定带耶律根的人头来见。”
帐中众人顿时肃穆,鸾鹓兴奋地站起来,“卫极,可是探马有消息来报?”
“昨日探马来报,耶律根明日将押着大批粮草自红山口而来。”周卫极道。
柴逸和川百纳对视,眼中均闪着兴奋地光芒,“如此机密的消息,周将军的探马竟能探到,可能确实?”
战王等人都知,周卫极口中的“探马”指的是刀无锋,他送来的消息,自然是确实的。战王也兴奋地站起身,回身去看身后的行军布阵图,“好,好!军中缺粮草,耶律跟来的正是时候。”
“契丹与女真战事已起,红山口以东乃是女真之地,这批粮草定是他们趁着收粮之机从女真那里抢来的。截杀耶律根,不止能得粮草,还能以此交好女真,对契丹形成夹击之势,一举数得。”葛砚也言道,“此战,甚是关键,不容有失。”
柴逸站起身,快步走到周卫极身侧,双手抱拳行礼,高声道,“大帅,末将请战。”